严肆:“对,保证不给老师丢人。”
“没有人紧张!”张达开一擦额头的汗,赶两个人,“抓紧点,旁边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是说的这种情况罢了。
谢执和严肆为了守护张达开脆弱的小心脏,赶紧走了,绕了一圈,绕到叶致远的面前。
叶致远比张达开情况好得多,仍然是一脸笑意,云淡风轻。
“你们吃晚餐了吗。”叶致远非常淡定地开口。
“……什么?”谢执茫然。
叶致远淡定:“不好意思,那个,我是说午餐?”
一连错两次。
……ok,鉴定完毕,这位老师也处于紧张状态。
叶致远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紧张被学生发现了,他兴致勃勃的一指伞棚,给两位学生指路:“如果没吃的话,那边有免费的绿豆汤可以喝。”
绿豆汤清热解暑,但无论如何,大早上来一碗冰绿豆汤,那也是不可取的。
更何况,伞棚现在被拦着,几个上午没课的志愿老师才刚刚把绿豆扔进去,怎么看也不是能喝绿豆汤的情况吧!
叶老师也挺紧张的,鉴定无误。
谢执和严肆挥别了叶致远,先上大巴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早晨的太阳已经晒到车里面,谢执把窗帘放下来,只留一个缝隙,方便看外面的风景。
“没有想到……”谢执说,“身经百战的老师,会比学生更紧张。”
“再怎么身经百战。”严肆说,“这一波考试的学生,也不是以前考试的学生,为他们担忧和紧张,也是正常的。”
正是因为对学生真的用心了,所以才会那么紧张和在意这个结果吧。
谢执从窗帘缝隙看出去,正好看见谢顶的张老师和帅气的叶老师在交接什么,非常谨慎仔细。
谢执笑了笑,回头看严肆:“我们高中遇到的老师都很好。”
“是的。”严肆伸出手,拨开谢执面前挡眼睛的刘海,“不只是老师——我高中遇到的人也很好。”
谢执笑意更深,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会紧张吗?”
“对高考吗?”严肆问,“不会——我都第二次高考了,操作熟练——那你呢?”
“好像也不。”谢执摇头,“比起发着烧去北电考试吧,似乎轻松多了。”
非常轻松的两个人随便地聊了会儿天,上午七点四十五分,车辆准时出发,警车开道,所有社会车辆让行。
驶向作为考场的学校。
似乎是为了回应谢执和严肆的不紧张,上午语文卷子的题目非常中规中矩,除了古文翻译来了道先秦散文外,其他几乎没什么难题。
谢执抱着自己的考试专用文具,刚刚走到车边,本来准备等一下严肆,一只手就伸了出来。
“准考证,快点给我。”叶致远语气有一丝不常见的着急。
谢执连忙把准考证交出去,叶致远放进文件袋里,又向谢执身后伸出手:“严肆,准考证。”
“给。”严肆把准考证放进叶致远手中,上前勾住谢执肩膀,和他上车。
小车晃晃悠悠地将所有的学生载回了学校,潘言下车后直奔有绿豆汤的伞棚,抢了两杯出来,先给谢执周亚,然后又跑进去,再抢了两杯出来,自己和严肆分享。
四个人喝着绿豆汤去吃饭,下午一点半,叶致远挨个寝室敲门,把学生叫起来。
晃晃悠悠的大巴车队又开出去。
下午考数学,今年数学卷子出得偏难,谢执填空、选择最后一题都只能猜了个答案填上去,答题最后一道的最后一问也做不出来。
估计一百四没什么指望了,但还是能考个基础的一百三。
车子沿路返回,晚上晚自习一分为四,三科文综老师轮流过来答疑解惑,一科英语老师神色非常高冷,讲了几个语法,扔了粉笔让大家自己看。
第二天早上的车行路线如出一辙。
上午文综三科,下午英语。
谢执写完最后一道作文题目的时候,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七八分钟,他顺手将卷子翻到完形填空,先检查一遍。
其中有个问题选连接词,谢执本来选的“and”,又将文章通读一遍后,想了想,把本来选好的“and”,改成了“but”。
机读卡笔改好填空的刹那,考场的铃声也响了起来。
谢执松开笔,按照考场要求,瞬间起立。
考场里面凳子声音响得七零八落,哗啦啦如同大雨倾盆,而整个高考——乃至于整个高中时代。
也就到此为止了。
“好了各位同学。”
集合所有人大概花了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叶致远把自己所有的学生迎接到了车上。
谢执还是坐在严肆旁边,窗帘拉起来,只露出一个细小的缝隙。
叶致远拿起车载麦克风,抓着车辆最前面的栏杆,站起来。
“各位同学。”叶致远说,“无论考得好或者是坏,现在都不需要再去想了,在叶老师心中,这三年,你们都努力过了。”
“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管你喜不喜欢这段旅程,总之,陪你走这段路的人,这段时间,至此就是戛然而止了。”
“所以呢,我们要把今晚留给告别这个主题,好好告别,好好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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