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他伸出手,环抱住他身边的严肆,把脑袋埋到他的肩颈里面。
“知道了。”谢执说,“那就抱一下吧。”
第二天一早,周亚到班上就收到了两份秘笈,大喜过望地影印一整套供全班传阅,大家仔细阅读,悉心刷题,并于两周后的学校小测中,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对此,叶致远表示:
“谢谢谢谢。”
公历四月十一日,一个普通的周日,毕业生不分周末,一律自习。
谢执和严肆吃完早饭到教室,刚刚拉开教室门,就看到教室里面一团乌烟瘴气,有人正拿着十字架祈祷,有的人则盘腿坐在桌上,焚香捻珠,分外虔诚。
谢执背着书包走过盘腿坐在桌上的潘言前面,过了两秒钟,还是没忍住,拍了拍潘言的膝盖。
潘言双手合十,睁开一只眼睛,佛然道:“施主,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你还好吗?”谢执担忧问,“如果需要送你去医务室的话……别怕麻烦我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亚夸张的笑声瞬间传来,“对对对,我看他脑子确实坏了,赶紧送走。”
“哎。”潘言不理会自家女神调侃,宛然叹息,“施主有所不知,据线报称,北电会在今天出成绩。”
谢执的微笑僵在脸上。
“今天?”谢执问。
潘言神叨叨:“是的。”
潘言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管周围一切人,继续搓珠子:“妈咪妈咪妈咪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祈求我一定考过,北电不行,过几天出成绩的中戏也可以,我不挑我不挑……”
谢执看了严肆一眼,刚才还一派轻松的笑容有些淡去,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与此同时,校长办公室,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喂。”校长早起办公,接电话时,非常和蔼,“您好——您好您好,晨报记者,我们暂时没有收到消息,是这样吗?”
“好的,那么,等到确切的消息出来,我们第一时间联系吧。”
校长一个电话打完,刚挂上,又一个电话进来。
高三十六班的教室门向侧边一拉,叶致远穿一件针织衫,信步闲田地走进来,就被坐在桌子上的潘言惊吓到了。
“潘言。”叶致远微笑,“你这么坐,考虑过桌子的感受吗?”
“叶老师——”潘言哀嚎,“你有所不知啊。”
叶致远:“怎么不知了?不就是北电今天出成绩?”
潘言:“对!啊!”
叶致远:“这又有什么可紧张的,看看人家周亚,北服出成绩那天,有你这么紧张吗?”
周亚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jk制服小短裙,冲老师微笑:“没有。”
叶致远也微笑:“说了多少次裙要过膝,一会儿来办公室,咱们详细谈谈。”
周亚:“……”
所以说笑得一脸和善的绝对是魔鬼,叶致远这人除了魔鬼之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了好吗???
周亚愤恨地坐下,叶致远把潘言也赶下去,把自己的电脑放在讲台上,开始守自习。
潘言在严肆后面扭来扭去扭了一节自习时间,下课时,他和叶致远离开教室的脚步同时拍案而起。
“我坐不住了。”潘言说。
谢执和严肆扭头过去看他。
“走,我让我妈给我请假不上自习了,有一起的吗?”潘言问。
“请假……”谢执问,“干什么呢?”
“当然是去搞玄学事业!”潘言马上说,“求神拜佛,相信玄学,非洲人变欧洲人。”
……还能这样。
严肆听完潘言的宏论,笑了笑,回头,看向谢执。
严肆:“你去吗?”
谢执:“但是……”
“想去就说想。”严肆说,“我让我妈帮我们请假。”
谢执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低声:“想去。”
严肆了然,出去打电话,没过多久,几个人都由父母请好了假,潘言妈妈派司机开了个商务七座过来,带班上几个考北电的孩子出去搞“玄学事业”。
重庆城中,每逢大考之前,香火最旺的必然是老君洞。
今天天气一片晴朗,又是周末,老君洞的道观内挤满了人,围在香炉旁边点香,红烛泪垂了一地。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潘言找到了卖香的地方,带着大家过去。
请香的人众多,大家自觉地排成一队,按自己的所需和财力购买。
谢执排在严肆前面,刚刚请完三炷香,轮到严肆,严肆却往旁边一闪,将机会留给了排在他后面的人。
“你不求吗?”谢执手捧香,问严肆。
“我不信这个。”严肆一笑,“我全家,都是唯物主义。”
其实谢执好像也没有信仰,只是大家都说要来然后就来了。
有句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谢执没想太多,跟风也买了香。
大家请完香,没有在人最多的香炉面前上香,而是又走了一截山路,到人略少一些第二观去上香。
谢执将香火在红烛上点燃,手捧三炷香,认真地在香炉前鞠躬。
“那就。”谢执心想,“保有我和严肆,都能够考上北京电影学院。”
谢执许完心愿,忍不住又想到——毕竟自己只请了三炷香,却要保佑两个人,这么说来似乎有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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