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肆穿着一件军大衣,捧着一个保温杯,正缩在林久的烤火炉边看男女主角对戏——这一条没有严肆的内容,他只是学习一下。
史诚在片场找了一圈,看到自己老板,走了过去。
史诚:“严哥。”
严肆冻得缩手缩脚,没什么精神地抬眼看了一下史诚。
史诚:“严哥,小谢到了。”
“到了?!”
林久趁着喊了cut的间歇,把目光挪到了严肆脸上一瞬,只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严肆眼睛里面瞬间有了神采。
何止是有了神采,简直是精神奕奕。
“诶,怎么突然精神了。”林久踢了严肆脚尖一下,“保持萎靡。”
严肆看了林久一眼,连忙依言,恢复了萎靡的状态——他保持萎靡有一部分原因是冷的,另一部分,则是为了接下来的戏;林久说他有天赋,但严肆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对戏剧理解不够。
林久和他聊了一些对人物的感觉,但毕竟严肆只是个男三,并没有更多给他讲戏和排练的时间,只能采用一些特别手段,保证他镜头前表现如一。
林久满意地看了一眼严肆听话的“萎靡”,和灯光聊了两句,回来问他:“话说,谁到了那么兴奋?”
严肆眼睛里又有了一点光,说:“谢执,上次面试,您见过的。”
“哦。”林久回忆了一下,并不怎么费力地就回想起了谢执,并且点了点头,“那孩子——脸真的适合大银幕,不可多得。”
严肆:“……”
严肆知道导演有老攻,老攻还巨有钱,但这样觊觎谢执的脸,严肆就是不舒服。
严肆眼神挪开,过了一会儿,又转过来问:“导演。”
林久:“嗯?”
严肆:“我要是等会儿表现得好点……今天可以提前收工吗?”
林久:“嗯……”
林久故弄玄虚地陷入沉思,严肆期盼地把这位本片场的最大领导盯着。
良久,林久回头看严肆。
林久:“那就要取决于,你能表现得多好了。”
严肆举起三根手指,发誓:“保证每条都一条过。”
林久看着严肆势在必得的样子,笑了笑。
林久:“那就能吧。”
严肆和林久讨价还价收工时间的时候,谢执正在房间里面洗碗。
谢执喝不完一桶粥,喝了两碗粥之后,感觉自己昨天被那位耿直的老板伤害的肠胃终于平复了一些,休息了一下,去把吃了的碗勺洗了。
谢执洗好了碗,又找出房间里面的一个漂亮小篮子,把他一路抱过来的砂糖柑一个一个堆放在小篮子里面,堆成一个漂亮的小山。
外公给的塑料袋叠好放书包,谢执擦干净手,把mac拿出来。
谢执窝进靠窗的沙发里面,抱枕拿出来抱怀里,mac架抱枕上,屏幕亮度调高,打开另一部叶思远推荐的清单电影。
落地窗的窗帘敞开着,谢执漂亮的侧脸倒影在玻璃窗上,窗外,山景白雪皑皑。
屋内空调打得有点高,谢执看了一会儿清单电影,就被热风熏得昏昏欲睡。
谢执怕把mac摔了,也不撒手,盖子一和,贴着自己的肚子抱着打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谢执听见了门口“刺啦”一声响。
谢执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房间已经黑了,山景上亮起了一些灯,是室内唯一的光源。
“怎么不开灯?”
严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开关啪嗒,谢执头顶的灯亮起来。
严肆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执睡得睡眼惺忪地,抱着mac,乖乖地把门口盯着的场景——暖暖的光从班长脑袋顶洒下来,高领的白毛衣藏起他的下巴尖,眼睛居然……睡得有点圆。
严肆往后退了一步,把准备跟着他进门的人直接挤了出去。
严肆:“啊,抱歉,踉跄了一下。”
……踉跄了一下是什么鬼。这么书面化吗?
跟着严肆的人:“没关系,严先生。”
谢执听到这句对话,这才意识到严肆不是一个人回来——把脸上毫无防备的表情收了收,谢执坐起来,毛衣拉平,恢复了平时那副高冷不近人的样子。
严肆探头看了一眼,这才让外面的人进来。
进来的人是个戴眼镜的大学生,穿着一件卫衣,梳着锅盖头;他自带一双鞋套,进来的时候换上了。
严肆拎着大学生进来,对谢执说:“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寒假剩下时间的家教。”
谢执茫然:“……家教?”
家教笑了笑,向谢执伸出手:“你好,我叫牧祺。”
谢执保持着茫然的状态,伸出手,和牧祺握了一下。
牧祺倒是很有分寸感,和谢执的手松松一握,一触及分,没有触碰严肆的雷区。
严肆很满意,回头,对牧祺道:“辛苦你跑一趟,今天还先不开始上课,明天按你的计划表来就行了。”
“当然。”牧祺笑得也很疏离,“我随时待机。”
接下来,不用严肆吩咐,牧祺自己就离开了。
随着房间门一声轻响,严肆解开了自己围着的一条巴宝莉围巾,又把裁剪得体的大衣脱下来,黑色的贴身高领羊毛衣露了出来。
谢执过去拿,被严肆避开,自己随便扔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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