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 俞问才挑着个红灯笼过来, 打开了柴房。
他们解决了个团队任务, 其他人被困在了厢房里, 俞问拿到柴房钥匙,将童淮和薛庭放了出来。
仨人暂时脱离团队, 去做另一个任务,去敏红以前的房间,寻找她最喜欢的东西,放到灵堂里,以交换厢房的钥匙。
虽说直接导致敏红惨死的不是宋英, 但作为抛妻弃子的渣男, 回去的路上,童淮也被敏红关照了一路。
敏红的房间也是乌漆嘛黑, 三人一进门,屋里的红灯笼自动亮起, 给了一点微光。
非但没帮助,反而更瘆人了。
俞问左看看右看看, 阖上门, 贼头贼脑地秀出手腕上的Watch, 调出手电筒:“就这点难度也想难倒我?”
童淮惊了:“不是不允许带照明设备吗?”
“我偷偷带进来的,他们绝对发现不了。”
几乎就在俞问话音刚落的瞬间,屋外的门被敲了敲,响起工作人员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这位同学,禁止携带照明设备,请把设备交给我们暂时保管。”
俞问:“……”
俞问垂死挣扎:“是它自个儿亮起来的。”
工作人员:“这位同学,请遵守规则。”
打脸来得如此迅速,俞问悻悻地碰碰鼻子,摘下来递出去。
屋里又阴森下来,他摊了摊手:“没办法,在黑暗里慢慢摸索吧,祈祷别在黑暗里摸到你媳妇儿冰冰凉的小手吧。”
童淮:“……”
叼你大爷,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之前得到提示线索,敏红跟你情投意合,愿意嫁给你,是因为你们有共同的兴趣,你的兴趣是啥?”俞问在桌上摸摸索索,逗着童淮。
童淮扒在薛庭身边,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俞问:“问你爹去。”
“爹,我兴趣是啥?”童淮兴致缺缺地随口问。
薛庭淡淡看他一眼,简洁回答:“字画。”
“……”
童淮纳闷:“你被宋英他爹魂穿了?”
“之前去过宋英的书房,里面收藏了很多字画,上面有敏红的落款。”
俞问一听,就去墙上摸索挂着的字画去了,睁着眼努力辨别哪张画与众不同。
童淮还记着俞问那句嘴欠的话,不敢离薛庭太远,小步小步跟着他挪动。俞问扒完半面墙了,转头见他小碎步凑在薛庭身边,满头问号:“淮崽,你干啥呢?”
童淮细声细气:“我跟我爹呢。”
“……”
两人走到最里面那面墙上,中间垂着幅画,在微光里,画上女子的像有些诡异,仿佛在望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童淮直觉这幅画就是他们要找的,戳戳薛庭的腰:“你摘下来看看。”
腰被戳得有点痒,薛庭瞄了他一眼,好脾气地什么也没说,抬手摘下字画。
岂料画幅一摘下,后面露出个洞。
一只睁大的眼睛在洞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童淮冷不防和那只眼对上:“……”
薛庭默了默,反应极快,啪地用画遮住那个洞。
俞问听到动静,也摸索过来:“你们找到了?”
“嗯。”薛庭冷静地点点头,把画递给俞问,侧身遮住童淮的视线,“走吧。”
屋里太暗,凑得也不近,俞问没看到童淮吓得雪白的脸,高兴地接过,去解救其他人。
薛庭和童淮跟在后面,顺了顺童淮的背:“还行吗?”
童淮头皮都炸了炸,死死咬着牙没叫出声,勉强把鸡皮疙瘩压下去,呼了口气:“……操。”
缓过来了,他有点纠结地问:“你那么堵上去,不怕她戳你啊?”
薛庭:“……”
薛庭道:“儿子都戳过了,儿媳再戳下也没什么。”
“……”
薛庭看他跟炸了毛的猫似的,有点怜惜,更多的是好笑。
他还没遇到过像童淮这么有意思的人。
明明怕得要死,非要为了别人的气氛和自己的面子硬撑。
等全队集合后,大伙儿又继续找线索解谜。
薛庭原本懒洋洋地跟在后面,不怎么爱说话,不知为何,突然积极了许多,总能在有限的线索里找出最有用信息,拼接成信息链。
团队解谜速度大幅度加快,没再在一个关卡上干耗着等NPC来吓了。
距离本场结束还有十分钟时,大家顺利找到了通关的路,也得到了敏红真正的死因。
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病。
宋之锦是个衣冠禽兽,趁着儿子宋英外出之际,垂涎敏红的美色,强暴了敏红,并百般威胁。
不久敏红怀孕,宋之锦担心她肚子里是自己的种,更怕事情败露,干脆买通了大夫和神婆,一个往镇民吃水的井里下药,另一个散播谣言。
敏红被屈打成招,无辜惨死,怨气极重,化为厉鬼复仇,在镇民们面前揭露了宋之锦的丑恶面目。
然而镇民压根不关心真相。
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嗡嗡的让人心烦意乱,偶有几句清晰的,听得一群学生骂骂咧咧。
“苍蝇不叮无缝蛋,不是你勾引宋老爷,宋老爷怎么可能那样做?”
“你都已经死了,就安安分分的,为什么还要出来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