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5页
    “去。”
    童淮讲原则,不连坐,薛老爷子人有趣,他俩一见如故,薛庭讨嫌与他无关。
    薛庭浅浅弯了弯嘴角,挥挥手,步行去公交车站。
    童淮坐在夕阳里,把最后一点沙冰呲溜完了,摸出手机,戳出老柴的微信,把去看望薛老爷子的事说了。
    薛庭没来之前,老爷子时不时也会过来吃饭,老柴对薛老爷子有印象,也想去看看,可惜抽不开身。
    隔天下午,薛庭一如既往来了柴记餐馆,先指点着童淮写化学作业。
    除了英语,童淮也就语文好一点。
    看在许星洲的面子上,他偶尔会背背古诗词,再瞌睡也会撑着听听课,所以勉强能考个及格,其他科一塌糊涂,糊在墙上扒都扒不下来那种。
    换做薛庭以前的班级,敢凑到他面前,再让他指点的人都不多,更别说童淮这种讲了两遍还懵懵看过来的。
    薛庭每天花三个小时教他写作业,再花十分钟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化学作业写完,时间也不算早了。薛庭一心两用,边看书边辅导人,辅导完人,书也看得差不多了,挎上书包,看童淮慢吞吞地在那收拾。
    英语快写完了,数理化写了一小半,语文生物也动了点。
    童淮从小到大死性不改,不到最后几天不动作业,跟着一帮同学挑灯夜战惯了,还有点不习惯自己的“高效率”,收拾完了,拿手肘捅捅薛庭:“你作业呢?就前一阵看你写过卷子。”
    薛庭平静回答:“暑假第一周就写完了。”
    “……哦,”童淮飘起来小心情坠回地心,“那你那时候写的什么卷子?”
    “找来的竞赛题。”
    童淮小心瞅了眼他放进包里的书:“那这是什么书?”
    “高三上学期的物理课本。”
    童淮:“……”
    对不起,就不该嘴贱开口问的。
    柴立国特地给老爷子准备了病号餐,拎着饭盒走过来,听了一耳朵,没忍住笑:“听到了吧,小薛多厉害,跟着小薛好好学,你能考个本科,叔就放心了。”
    童淮在薛庭的辅助下写题顺利,有点膨胀:“叔,等我考个一本给你看。”
    跟只骄傲挺胸的小肥啾似的。
    柴立国仰起头,掏掏耳朵,喃喃:“我好像幻听了。”
    童淮被轻视,彻底膨胀成河豚。
    薛庭眼里掠过点笑意。
    等出了门,薛庭难得主动开口:“你和柴老板关系很好。”
    外面太阳还高,童淮把从餐馆里顺出来的鸭舌帽压低了点,回答:“老柴和我妈是老朋友,他算是看着我长大的。”
    童敬远从不眼高于顶,没有富贵毛病,相反,他和妻子的这些普通朋友相处得很好。
    以前童淮提起母亲,他就会带童淮来这条街走走,告诉童淮,哪里有过妈妈存在过的痕迹,哪些是认识妈妈的人。
    死去的人是短暂的,也是永久的。
    短暂地消失在时光中,永久刻于人心里。
    薛庭听他提起妈妈,偏头注视了会儿他的表情,点点头,没多问。
    薛老爷子得留院观察半个月,老爷子不喜欢医院,住院活像受折磨,亲孙子还时常不会说人话,见到童淮才会欣慰点。
    忘年交的革命感情一日日愈加坚固,亲孙子屡屡被忽略在旁,也没意见,每天带上一本书,自个儿搬张凳子在旁边看。
    童淮每天早上去餐馆,下午跟着薛庭写作业,时不时去医院陪老爷子,再回家睡觉,生活节奏相当规律。
    因为上回被拦路抢劫,他也不敢晚上出去上网了,免得又遇到什么妖魔鬼怪。
    陈阿姨不放心,每隔三五天就过来一次,给他收拾房间、带换洗衣物,他让阿姨把电脑给顺过来,晚上的娱乐活动就有了。
    第一个月的工资也收到了,扣掉迟到的钱,正好三千。
    童淮喜滋滋地把钱存好,不动用,打算留作纪念,还截图给童敬远看。
    童敬远也开心,转头就截图对话,发了个朋友圈,瞎嘚瑟:儿子长大了[呲牙]
    下面八方点赞,纷纷商业吹嘘。
    童淮睡前刷到这条动态,心想老童你可真无聊,正琢磨要不要意思意思,也给老父亲点个赞,这条朋友圈下面就同时冒出两条评论。
    -世界上最帅的爷爷:童敬远你个王八蛋!你不是说崽崽去旅游了吗???
    -世界上最美的奶奶:接电话!装死有用吗!我看到你给别人点赞了,还赞了三条!
    童淮:“……”
    坏菜了。
    老童忘记设置分组可见了。
    第13章
    人,真的不能瞎嘚瑟。
    童淮还来不及跟童敬远对口供,就分别接到了爷爷奶奶的电话。
    这个暑假,童淮的爷爷奶奶本来要接他去玩,童敬远套路一套一套的,推脱说他跟同学旅游去了,打电话时,童淮就在旁边,咔嚓咔嚓嚼着薯片,看他爸表演。
    童敬远振振有词,说您俩老也老大不小了,这么黏孙子实在不像话,该放孩子出去交朋友了,小孩儿朋友少,多可怜。
    歪理说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爷爷奶奶就信了他的邪。
    倒也不是童敬远撒谎的技巧有多高超,而是童淮确实如此。
    他小时候总是孤零零一个,长大了也是孤零零一个,看着没心没肺,跟谁都能好,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可以有很多前呼后拥的伙伴,却只有寥寥几个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