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滚回你的狗窝去裹好了!”
严伽往地上呸了一声,骂骂咧咧越过几个人往巷子口走,抹了把脸一抬头,才发现这里除了他们,还有个男生在。
对方靠在墙边上,一手揣在衣兜,一手拿着串糖葫芦细嚼慢咽吃得安静,不知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被发现时正好吃掉最后一个。
那张漂亮的脸太有辨识度,严伽不费吹灰之力就认出他来。
浓密的眉头高高挑起,严伽咬着腮帮子走近他,复杂的表情堆积在脸上,让他本就不善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狰狞。
“哟,是你,魏淮洲那个杂种的小男朋友?”
上回他下黑手不成,反被魏淮洲差点打断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想想都觉得可气。
文心扯了扯嘴角,将竹签掰成两半随手把玩着,面对严伽的步步紧逼,半点没有后退的意思。
“杂种,你说谁?”
“我说就是魏淮洲!”
嘭!
一拳头毫无预兆重重砸在严伽颧骨上,脑袋懵逼的瞬间又被人按住脖子往下压住,膝盖狠狠顶上他的小腹。
严伽只觉得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胸口没有好全的伤又一次被牵动,整个人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还真是说干就干。
文心出手太突然,下手又狠,以至于严伽都被干翻倒地不起了,他身后几个小弟才反应过来,想立刻冲过来扶严伽,被文心轻飘飘看了一眼,立时就僵在原地。
一直到文心后退一步捏了捏手腕,为首那个男生才猛地一声大叫:“他才一个人,怕个屁啊!!”
几个人醍醐灌顶,脱了外套就冲上来,文心面对他们的气势汹汹,舌尖抵着腮帮,微微眯起眼睛。
正好,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文心打架一向不留情面,等到几个人全被揍得没了还手之力,总算觉得塞了满心的气顺了些。
“不打了?”文心往前走了一步,额头的汗水在灯光下明晃晃,发红的眼尾被暗色藏得严严实实。
“艹,他妈还是人?!”
几个人后退着不敢上前,文心笑了笑,走到还躺在地上舍不得起来的严伽身边蹲下,鞋尖踢了踢他的下巴:“装什么死?骂人的时候不是挺得意?”
严伽捂着肚子起不来,脸上被划破的伤痕已经开始往外渗血,比起魏淮洲那道只有更深更长。
“你对他动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文心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还真让他说对了,你这脸,划了当整容,也不可能再丑了,跟你这种人搞以牙还牙,还真是亏。”
严伽恨恨瞪着他,可惜疼痛让他没办法开口,随着他脸上的血迹扩大,浓重刺鼻的铁锈味传开,弥漫到整个巷口。
心跳扑通扑通开始不受控制地加快,文心啧了一声,使劲闭了闭眼站起来,忍着大脑阵阵眩晕,转身一步步往外走。
身后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围着严伽把人扶起来,骂骂咧咧了几句都不敢放开音量,生怕被还没走出巷子的人听见。
文心背对着他们,闻着周围开始渐渐浓厚的白山茶香味,笑他们真他妈怂。
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这个时候要是他们有胆量冲上来,还能当场报个仇。
出了巷子,血腥味混着铁锈信息素的味道被冲散,可是他身体的不适却半点没有消减。
手机嗡嗡响个不停,大概是程嘉越到家之后发现了他不在,告诉了文母,然后就是文母和一个未知来电交替不停地打进来。
文心扶着墙一直拖着身子走到没人的地方,腿一软就在树底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那个陌生号码直接被拖进了黑名单,文心头晕眼花地盯着文母的来电显示,忽然从骨子里生起一股无法压制的,浓浓的迷茫。
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刚刚那么冲动跑去跟人家几个alpha干架搞得自己现在这么难受是对还是错……
嗡嗡的手机停了一阵,不到半分钟又接连响起来。
文心使劲按住突突阵痛的太阳穴,想着干脆关机算了,点亮屏幕才发现来电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个人,
不是文母,也不是什么陌生号码,而是那个他等了一整天,也等不到他一条信息的人。
毫无原则地,原本放在关机键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接听。
“喂?小炮仗,你怎么动作这么慢,我还以为你连我的电话都不愿意接了!”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是语气里的雀跃却半点没有被掩盖。
文心低低嗯了一声,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来。
大概觉得他的回应太冷淡,魏淮洲的声线低了些,夹杂着生怕他发现不了的委屈和示弱:“小炮仗,不是我故意没事找事想给你打电话,就是那个啥,我易感期到了,头昏脑涨肌无力,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行行好,收留我一晚上呗?”
不同于Omega的发情期,一个alpha的易感期一年也没几次,魏淮洲前不久才过了一次易感期,怎么可能这么快又来第二次。
可是这么低级又欠缺考虑的谎言此时在文心听来简直就是什么治愈的灵丹妙药,那股郁结在心里头好多天的烦闷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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