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文心刚想说什么,抬头对上他不自觉带上探究的目光,忽然噎了一下,迅速又把头转了回去:“老子碰巧猜到的,不行吗?!”
魏淮洲点点头,装得乖巧又听话:“当然行了,不过我就是觉得奇怪,明明一开始周围都没有人,那个发帖子的人又好像特清楚前因后果,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文心打字的手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继而又故作淡定地反问他:“然后呢?”
“然后我就以为视频是你放上去的。”
“你想太多,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 有的人总是这样,撒谎时话说得四平八稳,小细节却也不知道收敛一下。
魏淮洲偏过头看着他因为紧张而略略抿起的嘴角,眼底的笑意也随之漫上来。
真的是个傲娇的小王子。
他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合他心意的人存在呢?
一边嘲笑他,一边到处找借口非要帮他提高英语;嘴上说着不管他,上药时还是忍不住放轻了力气;表面抗拒得不行,最后还是会把他捡回去分一半床位给他;总是骂骂咧咧不肯服软,可还是会在他易感期的时候任由他抱着不撒手;现在看他被欺负了,偷偷放视频帮他出气,还不好意思一样死活不认账……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简直无时无刻不在逼着他犯罪。
要不是人还小未成年,他都想直接把人带床上从头到尾舔一遍了。
过于他现在还不知道,有些人并不是因为觉得对方各方面都合了心意,才会喜欢上,而且因为先喜欢上了,才会觉得对方的一举一动落在眼里,都是一道风景。
第三个节目很快接近尾声,两个人到候场区做准备。
舞台上亮堂的白炽灯从幕布缝隙里透进来,照得文心无意间露出的一节锁骨锁骨更是冷玉一般白得发亮。
魏淮洲一想到等会儿出去了他这个样子就要被下面黑压压一大片的人看到,心里就有些不爽,可是他现在是卑微暗恋者小魏,都没有个正当理由可以把他包得严严实实不给别人看。
寻思了一会儿,他决定讨点儿好处安慰一下自己即将受伤的心灵。
“小炮仗。”
他伸指头往他腰间不轻不重戳了一下,在他转过头来时微微倾身,平视他的眼睛。
“你帮我把扣子扣起来,一会儿上台,我就让你坐在靠里面那一边。”
他指的是自己衬衣最上那个刚被解开的扣子。
文心闻言,小猫一样微微眯起眼盯他。
魏淮洲被他盯得又开始止不住心跳加快,正想着这个好处是不是太牵强了些,该想个什么好点的理由再哄骗一下,就连对方忽然动了动,低声咕哝了一句怎么屁事这么多,然后乖乖抬手帮他扣纽扣。
灯光在睫毛下打上浅浅的阴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他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擦过的喉结时,不自觉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都快骤停了。
一时间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我要怎么做才能让这个漂亮的小王子在帮我脱衣服的也这么乖巧?
有的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满脑子都装着黄色废料。
当外面一阵阵尖叫声传来时,两人才惊觉幕布不知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文心的手指还抓着魏淮洲的衣领没有松开,后者两手插在裤兜,眨也不眨地盯着帮自己扣纽扣的人,动作暧昧又亲密,明明并不是很出格的行为,却弥漫在他们周身的气氛让人止不住的想脸红心跳。
没想到帘子后面还藏着这样的意外惊喜,连主持人都愣了一瞬,随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打趣到:“原来两位感情这么好,刚刚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哪个夫妻档准备上台表演了呢!”
观众席上的欢呼再次热烈起来,几个胆大嗓门更大的女生甚至大声喊着:“漂亮的男孩子就该在一起!两位霸霸冲啊!!!”
“内销大法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看着文心忽地收回手,不自在地皱起眉头,魏淮洲忍不住笑了起来,直起腰的同时安慰似的在他柔软的发顶揉了两把。
有女生受不了地捂住嘴巴:“我的妈,洲哥这个眼神好宠!我死了!反复去世那种!”
……
在万众瞩目下,两人一前一后走上舞台,同时阳台鞠了个躬,然后在舞台中央的钢琴前坐定。
四周灯光暗下,聚光灯落在一黑一白两道挺拔瘦削的身影上,同样棱角分明的侧颜,一个干净精致整张脸少年气十足,一个深邃俊郎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就连魏淮洲脸上那道伤疤也丝毫没有破坏所有的美感,反而为他们两人增加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
洁白和纯黑,犹如天使和恶魔的碰撞,矛盾又自然,冲突又隔着,就好像他们的身边,天生就该有对方的存在,换成谁都不行。
整个画面美好得过了头。
观众席在他们坐定之后便自发安静下来,满满一个礼堂愣是听不见半点杂音。
四手抬起轻轻放在琴键上,当一个音符从文心指尖流出时,整首曲子拉开序幕。
两个人大概是有什么天生的默契,这一次的表演比他们在琴房练习的每一遍都要发挥得更好。
两个人在弹琴时都不是那种肢体语言丰富的性子,除了两人偶尔不经意的对视,和情绪上来时忍不住微微偏一偏头,对于一众学生来说,更比那些情绪激扬抑扬顿挫的钢琴表演来得更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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