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恢宏庞大的楼梯上,郁长洱忽然停下来。大厅里明亮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又似曾相识。
她好像记得谁告诉她……要讨好男主……?
楼下餐桌边,郁父在吃早饭,旁边站着两个阿姨。
郁父放下报纸,无奈地看着郁长洱,招招手,“朵朵,快点下来,深见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
郁长洱一听,立刻跑起来。
郁父吓得站起来迎向她,“朵朵慢点,慢一点,不要摔跤了。”
郁长洱直接奔向门口。
郁父在后面追,“啊呀宝宝,你要吃早餐的,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郁长洱挥手推拒,“我不吃了,霍……深见等了很久了。”
郁长洱双手推门而出。
早晨的别墅区,空气干净清新,一阵风吹来,让人倍感清新。
更让人倍感清新的是站在玻璃门边的白衣少年。
少年唇红齿白,身材颀长,右肩轻靠在玻璃门上,额前纯黑色的短散发被轻轻吹起,头发修理得很干净,两边的耳朵完整地露出来。
他身着一件白衬衫,领子扣到最上一颗,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纤长有力的手臂来。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本书,视线正低垂于书本上。
不知道读到了什么,他鲜红的唇角边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鲜艳得压下了玻璃房外,藤架上大片大片的紫罗兰花串的美丽。
微风,花朵,少年,构成了这一幕如画的场景。
这一切都冲击着郁长洱的视觉。
郁长洱看他,他也抬头看着郁长洱,嘴角还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最好看的就是这双眼睛。
散漫的眼波流转间,尽是说不明道不尽的风流意味。
但偏偏那双眼睛却生得气质清冷,硬生生压下过了这股风流,使得清冷成为他给人的最主要感受。
如他的名字一般清冷。
周身围绕着淡淡的不易靠近的气质。
清澈如山间清泉小溪的少年。
郁长洱愣住了。
这……这就是霍深见……?
长成这样,怎么可能会有人舍得欺负他……?
见到郁长洱,少年嘴边的笑意在慢慢淡去,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把手里的书本放起来,向着郁长洱走过来。
郁长洱下意识倒退了两步,正好跌坐在换鞋凳上。
郁家的这间玻璃房实际上是特意设计的玄关。
郁长洱的脚还有点疼。
也为了挡住自己大约鲜红如血的脸颊,她低下头揉着脚踝。
男主长成这个样子,身为未婚妻却要侮辱他,难道原著小说里的“郁长洱”是个瞎子吗?
令郁长洱没想到的是,少年走到了她面前,单膝跪下,握住了她的脚踝。
郁长洱只是个正常的女孩子,面对如此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少年,羞涩得说不出话来。
郁长洱坐着,霍深见跪着,玻璃房门打开着,阵阵清风依旧送入。
郁长洱脑袋里有一个小刷子,刷刷刷刷……
构图。
霍深见拿起一双淡粉红色的小皮鞋。
他在给郁长洱穿鞋……
郁长洱羞涩得不敢看他,“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要死了……太刺激了……
霍深见头也没抬,继续给郁长洱另一只脚穿鞋。
天气晴朗的时候,玄关的顶部会打开。
树上飘进来一个红花瓣,晃晃悠悠地落在了少年的发旋上。
郁长洱偷偷地捏起了花瓣,藏在掌心里。
如花少年,古人诚不欺我。
郁父大煞风景地追过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一见这个情景,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叹气。
“朵朵,怎么又欺负深见?他是我们家的客人,不是下人,不要逼人家给你穿鞋。”
哦……?!
逼的呀……!
郁长洱后背一凉,“对对…对不起,我自己……”
小姑娘的小手立刻去推少年的肩膀,却硬邦邦的,完全推不动。
霍深见一点反应都没有。
郁长洱吓得心中再无半点旖旎。
郁父道:“深见不要这么惯着朵朵。”
霍深见抬头向郁父极浅地微笑,“没关系。”
郁长洱总觉得在哪里听过霍深见的声音。
但现在的声音比印象里更加侵润,还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
皮鞋是有鞋带的半高帮,霍深见修长漂亮的手指,指尖灵活地挑着一根一根鞋带给她寄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逼迫的,样式特别复杂又好看。
郁父:“哦对了,深见也带一些去学校。”
说完又急匆匆地进去了。
郁长洱看着男主君跪在她面前的那个膝盖,只觉得眼睛都疼。
这可是未来的大魔王啊……怎么可以跪在她面前……
郁长洱快急哭了,死死推他肩膀,“你放开,我自己来……”
“我自己来嘛……!”
大约是郁长洱推的力气大了一点,少年被推倒在地。
而他指尖还绕着小姑娘的鞋带。
于是……
郁父再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幕。
他女儿那个小霸王把人家深见压到了地上。
小姑娘整个人躺在人家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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