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like the castle I dreamed of when I was a kid.”说完她走了,他记下了。
那天她穿的一身黑,纤腰一束,裙摆张成一朵大丽花。可在陆淮修看来,她依旧像一朵红玫瑰。
第三次是桑伟彦的25岁生日,他兴奋地拉着他说,“楼上的姑娘20周岁,你猜猜是谁?”
他反应了一秒,S市的活人他也就认识这么一个值得桑伟彦这番揶揄的。他好奇,不知道一年过去,那姑娘还这么美吗?他真的上了楼,他们正在吹蛋糕,圈圈人围着,双双眼睛像聚光灯一样向她打去,而她像个芭比娃娃,双手合十站在中间,每一个表情都精美设计过。
离场时,他慢慢悠悠准备打车回酒店,却见路边一对男女在吵架。她说中文的声音充满了生机,像一朵带刺的玫瑰,“我讨厌控制欲……占有欲强……却要求女人……宽容大度懂事的……臭男人!”酒精在话语间偷偷留了气口,使这句本该掷地有声的话听上去绵软地像撒娇。
他听见了她的话,也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那会亚洲市场的企划书摞满桌子,股东大会上他替陆翰林给了S市一个否决票。他不想来S市,这里离赵霓霏太近,他会窒息。
可那晚他联系了桑伟彦,对方嘲笑他,“修,晚了,追她的人太多了,你估计也挤不进去。”
他轻笑,一点也不意外。
“她叫什么?”
“白语薇。”
“怎么写?”
“白色的白,解语花的语,蔷薇的薇。”
***
“我第一次遇见我太太是在鼎山塔园,也就是我们后来办婚礼的地方,想必在座有不少人都参加了,”陆淮修绅士手向台下听众一摊,有几个人举了手,他做了个了然的表情,“那天我邀请她跳舞,她答应了。”
说罢,台下一阵艳羡声,伴随着稀落的掌声,他挑眉继续道:“那晚我一夜没睡。”
笑声与掌声彻底炸开,白语薇被数道热辣目光扫视。她一手撑着桌,胸廓剧烈起伏,眼眶尤有热泪。
他摘下话筒架上的话筒,单手插兜走到小舞台中央,“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高尔夫球场......”距离白语薇一米远的汪致霆抚着开裂的嘴角低“切”了一声。
“你们猜我太太高尔夫球打得如何?”他笑问众人。
“陆太高尔夫横扫千军。”
“那是选手级的!”
陆淮修露出苦恼,“可是她那天告诉我,她不会打,我当真了,还认真献丑教学。”
“哈哈哈哈。”
“她骗你的。”
“陆太太,嗯?”
话筒击鼓传花一样被传到了白语薇这处,心中的鼓声不止,可没有下一个接手的人,她握上话筒掩住颤抖。“我会的,”她两眼一弯,嗓音稍稍吊高一转,“都是你教的。”
“哇——”
汪致霆唇角一扯,低骂了声,“操!”刚弥合的伤口被震裂,鲜红顺着嘴角滑下。
白语薇唇上的酥麻全然未消,同时脸还笑僵掉了。她见汪致霆走出门后才松下心来。她怕突然亮灯,最好能将光一直聚焦在舞台,这样就没人看到她煞白的唇和她使劲蹭过不知有否花糊在面颊的口红。
“陆太太,”陆淮修走向她,将话筒抛给旁人,单膝下跪,“如果我再求一次婚,你会嫁给我吗?”他拉过她的左手,拇指推了推她的婚戒。
白语薇的眼泪再次奔涌,又被她生生瞪开眼,盈在了眶中,她颤着唇在众人的旁观里点了点头。
迎面的是他温热的唇,相触时,她喉间刹那汹涌出一股腥味。
蜻蜓点水后,他偏头欲深入,白语薇忙钻入他怀里轻锤了一下,他搂住她,低声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陆淮修的磁声穿过走廊传遍整层楼。汪致霆跑去厕所排个尿也还在听他令人作呕的表白。为了打开好好先生的名号真是脸皮都不要了,一天到晚逢人表白简直像条狗。
他排完抖了抖,说实话对倏然变沉的重量还不适,方才反应来了还怕吓到她,幸好她沉在自己的暴风圈里浑然未觉。
他洗了个手,回味方才黑暗中的激烈又不自觉地抚上了唇角。
他揉乱她的卷发,她扯开他的衫扣,他咽下她的泪,她分食他的血。
只是遗憾,备用电亮起的瞬间,陆淮修站在了台前,用目光在宾客间巡逻。
真他妈扫兴。
***
车窗摇下,晚风探入,白语薇今晚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从愤怒到激|情,再从心虚到脱力,陆淮修见她开窗赶紧拿毯子搭上,“太凉了。”
晚灯映在她的娇肤上,遮了层朦胧的金纱,剧烈运动后的汗湿被凉风吹得舒爽,她掀开薄毯继续吹,“舒服。”
陆淮修从后座拿出一把桔梗,一根银绳极简包扎,“陆太太,求婚的鲜花,现在补上。”
白语薇接过,单腿借了道力缩进他怀里,用冰凉的花瓣挠他下巴的微胡,“怎么突然来了?”他很不喜欢当众演讲,即便每次发挥自若可她知道于他是折磨,有些人即便每天都在进行开会讲话,有些事对于他们来说始终是过不去的心理难关。
“因为我太太不开心,我要做一件我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来哄她开心。”他感受到白语薇在家的心不在焉,他进房间她就在看剧,说自己要看一整晚,打发他去客房,白天起来语画已经来了,在陪她说话,他根本没有空隙同她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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