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清吃完早饭就去上班了,夏予阳盯着餐盘发了很久呆。
家务什么的一般夏予阳想做就会自己做,不想做就等着程一清回来再弄。
拿着吃完的碗和餐具,夏予阳慢慢刷着盘子,然后躺到沙发上。
也不算是抹去了吧?
现在已经到了这么难堪的地步,自己不仍旧是会想起来那些美好的事情?
又或者,现在想起来的美好是一种“痛苦”?
说不清,越想越头疼。
这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大多数都是介于中间的灰
んāíTāňɡSんúЩú.てòM色地带。
而感情也更不是非爱即恨,人性的复杂——复杂到你难以理解、难以想象。
手机突兀地想起来,“哪位?”
“您好,您点的外卖?”
“这么快?”
夏予阳有些惊讶,好像发呆才一小会?开门拿过来小龙虾炒饭,看了看手机,已经12点了……
打开微信,程一清刷了满屏的消息,夏予阳稍微变得温情了些,回复道【嗯,收到了】。
最近怎么了?
现实和过去交织不清,现在连个时间的概念都没有了。
夏予阳有些迷惑。边吃着小龙虾炒饭边和几个朋友来回发了几条微信。
今天的龙虾炒饭有点辣,挑挑拣拣把龙虾和蔬菜都吃完了。
【哇哦:有点辣……】
【一清:对不起主人……】
【一清:冰箱里有饮料,主人喝一点?】
【哇哦:没事,挺好吃的。吃饱了,我睡会。】
【一清:好呢,主人午安~】
程一清握着手机有种微妙的幸福感,同时快速出现的,还有一种嫉妒。
她会接受安旭吗?应该说已经接受了?毕竟那个男人现在独占了调教室……
——程哥哥!被囚禁也算是独占吗!
那自己又是个什么位置呢?
思念之极,胸口隐隐出现疼痛感。
刚吃下去的午饭有点觉得反胃,程一清倒了杯热水强压了一下恶心感。
之前夏予阳也会出去玩些莺莺燕燕,偶尔夜不归宿的时候,程一清就会拿着手机一遍一遍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夏予阳这个人啊,说起来渣得很,但也是十足的慢热和温情。
越是用温柔的态度来对待她,她就会回以更多的温柔。
所以最后夏予阳身边也就只剩下程一清一个人了。
——所以这就是一种高级策略啊程哥哥666!
夏予阳睡醒以后舒服得洗了个澡,把早晨盛出来的一小碗粥放在微波炉稍微热了一下端进调教室。
安旭蜷缩在笼子的角落,跳蛋被放在了旁边。
这个房间几乎没有光,墙面做过隔音材料。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人是非常容易崩溃的。
以前两个人经常会幻想如果住在一起“圈养”会是什么感觉,夏予阳经常语气恶劣地威胁到不听话就不给饭吃,还说了很多。
遗憾的是直到两个人分开也没能实现。
安旭一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工作,异地的感情维系起来本就很艰难。
直到,渐行渐远渐无书。
夏予阳走到笼子旁边放下碗,“过来吃东西。”
——没想到有一天真的不给你饭吃。
安旭已经几乎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爬过来端起碗就想吃,夏予阳伸出腿就踢翻了粥。
安旭又委屈又害怕,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不敢说话。
夏予阳严厉道,“贱狗,不知道狗怎么吃东西么!给我舔!”打翻在地上的粥四处流淌,“快点舔干净!再他妈的学不会就别吃东西了!”
安旭犹豫很久,像是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要自己舔——在地上,舔这些粥。
夏予阳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安旭慢慢地垂下头,伸出舌头舔食着地上的白粥。
白粥熬的很细,味道很不错的,不过对于安旭来说现在什么都是美味。
夏予阳眼神闪烁地看着他,有些报复的快意,又有些难言的心疼。
房间里只剩下安旭的舌头不断舔舐的声音,恶劣道,“快一点!贱狗。”安旭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加快速度舔着地上的白粥。
终于等安旭用舌头清理了干净了一地的白粥。夏予阳蹲下身子,温柔地说道,“宝宝知道该怎么吃东西了吗?”
安旭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夏予阳一巴掌抽了上去,“说话!一点规矩都不懂?还要我从头教吗?”
“知道了夏姐。”哽咽的哭腔几乎让夏予阳瞬间缴械投降。
多少次的调教里就因为他的眼泪而轻一点、再轻一点。
在曾经的爱里夏予阳满盘皆输。
——以后不会了。
夏予阳用力抓起他的头发,逼迫他正视自己,安旭抬起的脸蛋满是泪水,“听话点。否则,粥都没有。”
一颗柔软的心已经被这一年的风霜雨雪磨砺得麻木不仁又无坚不摧。
——岂是会因为一句带着哭腔的话就动摇?
可是夏女王,你眼睛里同样闪烁的晶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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