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背对着水榭,平静地望着白日里的青华池。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身形有着少女独特的纤细柔美,但背影又带着毫不逊色于任何少年的挺拔利落。衣衫之下,背上的掌伤隐隐作痛,但只要它没激发让她欲火焚身的失控情动,光是疼痛,她一贯忍得习惯了,只是呼吸微微忍耐地加深了些许,她看起来毫无异样。
与夜晚的深幽静谧不同,此刻阳光洒在青华池上,微风吹得池面波光粼粼,它就像一座普通的水池,有着寻常的水纹,但只要稍有灵力的人靠近它,就立刻能感知到它无形中向四周氤氲开去的灵气,丰沛又充盈,像是可以安抚和治愈一切——正如她当初猜想的那般,这池水对她身上的迷魂掌确实有压制与消解的作用。它就像是一味可以快速增强体质的补药,虽然不能说完全对症,但能减弱迷魂掌对它的影响,无形中修养她的伤处,增强她被内耗的灵力,令她有更多的精力继续和体内的邪气抗争,总归起的都是正面的作用,有益而无害。
她脸上受伤的表情已经收敛起来,面色显得趋近平淡。只是这一张实在和平平无奇四个字相去甚远的明艳面庞,哪怕什么表情都不做,都美得很有种林下风气的氛围。在听到阿泽叫她“滚”的那一瞬间,说不难过是假的,但也不是很难过。她早就知道他脸皮薄性子骄,但身体又那么软,做事常常不计后果,一旦动情就缠着她要,都顾不上是什么场合,然后爽了会哭,爽过头了还要上气不接下气地骂,偏偏身子骨又娇,经不得长久激烈的狠肏,被肏弄到后面高潮了更是时不时晕过去。他后穴里夹着布条走回来肯定不舒服,方才是恼羞成怒,面子上过不去,里子在她这里也早就丢了个干净,心里气得厉害,才口不择言。
顾采真一向认为自己占了少年的身子,既然确实喜欢对方,就该多让着对方一些,丝毫不觉得自己此时的思绪是在为对方开脱,她迅速地调整好了心情,对少年池润没有任何的责怪怨怼,但面上受伤的情态还是多维持了一会儿——倒不是她要耍什么心眼对付他,但也总要叫他知道那样的话说出来,她也会委屈的。言语是把利剑,她得让他明白,不能将剑尖指向对他完全卸下心防胄甲的她。
看,见她语气发苦地说自己这就听话地“滚”,他的神色果然迟疑了一下,虽然接下来又继续色厉内荏,到底语气虚张声势得越发明显,正如顾采真所想,他根本不是那种冷硬心肠之人,而且,对她终归是不同的。
她心里只觉得有些无奈的好笑,阿泽一看便也是教养极好的样子,虽然本人的性格不像她师傅那么温润翩翩,但就和师兄花正骁似的,即使年纪轻,一举一动也恪守礼法,有风有度,甚至比起师兄更有一种超然潇洒,独特的气质她只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就是她不甚熟悉的那位师叔,玉衡泽世池润。
不过,若说师叔是远在天边需要仰望的神,那阿泽就是高高在上却已经伸手可摘的星辰,哪怕他身上也有种处于高处之感,却又给她一种奇妙又踏实的亲近,因为两个人已经多次缠绵交欢,灵肉合一地加深了彼此的羁绊。她爱看他在自己身下喘息哭吟的样子,那会儿的他毫无距离感,像是被按住了肉爪垫的猫儿,身子又软又暖,即便偶尔被情潮逼狠了张牙舞爪也毫无杀伤力,反倒越发叫她怜爱。那会儿的他颤抖着依附于她在欲望中沉沉浮浮,全身心都交予她来掌握操控。
顾采真略微走神地想着,不知怎地又想起他被她肏弄得神智空茫,由她清洗干净再被软绵绵地抱起的样子,那湿漉漉黑黢黢的眼睛漂亮极了,就像一只干净初生的羊羔,默然无声地信任着第一个把他抱起来的人。
顾采真本来是做好打算,在这里等着水榭里的少年无从下手,再气恨地喊她进去,又或者他自己动手弄的时候,肯定会有点自顾不暇的响动,她到时直接进去“帮忙”就行;毕竟不管是什么情况,反正到时他已经没余力管她了。没想到这一阵走神,迷魂掌明明已经压制下去,偏偏她自己思及阿泽的美味可口,一时心神荡漾,身体又起了点儿反应。她的身体本就重欲,原因很多,体质是一方面,天香阁多年的训练是一方面,迷魂掌的影响也是一方面。幸好不是在阿泽面前,万一叫他发现了,新火旧气一并发作,她还得头痛该怎么哄。
不知道自己的感觉会传递给少年池润,顾采真暗自庆幸着,只是些许意动,等她心思转移了,自然反应就下去了。
“嘶!嗯啊!”水榭内,原地犹豫了片刻,最终不得不咬着牙沉着脸,尴尬地褪下自己的袍裤,伸手迟疑着朝自己身下那隐秘部位探去的少年,手腕正要弯下去,那根疲软的玉根忽然立了起来,因为射了多次又被细绳束缚而红肿的顶端,充着血擦过他自己的手腕内侧,猝不及防的疼痛酸麻逼得他失口呻吟出声。
顾采真听到声音以为他已经动手了,唯恐他不知轻重弄伤了自个儿,立刻飞快地转身重回水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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