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季芹藻那句“何必说谎呢”时,顾采真心头一紧,差点以为她身上的秘密被发现了,等听到后面,他说什么“形势所迫”,“你自己没因此害怕就行”,她又觉得是自己理解岔了。
而且,他的语气真奇怪,哪怕是前世还是他弟子时,她也从没有听过他这样的口吻,温柔得近乎……软糯。
她将其归咎于,自己此刻被掌和巫毒折磨得,认知出现了偏差。
至于他言语所指到底是什么,此刻被欲火折磨至极的她,也没有精力去细细思量,并且,相较于季芹藻如今的话和语气,她更在意他刚刚为什么要吻她?
哪怕上一世两人走到那样抵死缠绵又不死不休的地步,就算顾采真心知这个男人戴着温柔和善的面具,实则冷情虚伪,她也从没有质疑他在男女之事上的品行——他是决计不可能、也不屑于,做出这种乘人之危的轻薄举动的。
偏偏,她刚刚亲身经历了。
她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欲壑难填生出的荒唐幻觉。
可就算是幻觉,也没有以为季芹藻会主动亲她的道理,就算是混杂回忆的幻象,也不可能是他主动——因为,那不是幻象,是妄想了。
可是如今,妄想……居然成真了?!
横竖想不通的事情,顾采真决定先放一放。她眼下有更重要的问题亟待解决——自己身体里熊熊燃烧的欲火,要怎么办?
以她上一世的经验,找到合适的人交合e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譬如当初的她和阿泽,虽然相遇充满了意外,但她是土灵根,阿泽属水,她的内收遇到他的潜降,是克也是化。因而即便不能化解掌,却也最大程度缓解了她的不适。只是,如今她不打算去碰阿泽,也没兴趣去碰同属水的池润。这个最佳选择,是无用的。
明明,重活一世,她应该千方百计想要接近阿泽才对,毕竟她曾经那么渴望又那么无望,那么深爱又那么无奈,可心里有个隐隐的声音一直在说:别靠近他。
她问过自己为什么,但是没有答案。
若要y找个理由,倒也有——池润不是阿泽,如果她不想和池润有牵扯,自然和阿泽也没有了可能。
可这让她很疑惑,阿泽才是重要的那一个,她为什么要为了毫无关系也不重要的一方,而放弃重要的另一方呢?
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能够重生于人世间,重生于成魔前,重生于一切都未开始之时,这件事情本就匪夷所思又幸运到了极点,她觉得,适当地顺心而为才是对的。
心告诉她,别靠近了。
那就……远离吧。
既然上一世,他们都觉得她步步错,终成魔。那这一世,她不妨走出一条对的路,而这条路,于他们,是陌路。
欲念好似烈油烹火,不动声色地炙烤着骨骼与血管,几乎将那骨头缝中都熬出了散发着腥膻的烟,将她肌肤下流淌的血液都烘g成可供指甲剐蹭的粉末,再于呼吸间从肺腑里带出来的,最终又重塑凝结成那化成灰也不死不灭的渴求。
顾采真平静地将一切都压制下去,保持一动也不动的卧姿,后背的灼痛在四肢游走,却突然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股麻意自手指端传来——季芹藻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并着回弯的手指,拢住她的指尖。
只是这么……握着。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芹藻。”少年亲了亲季芹藻染着绯色的耳垂,双手在年长男子的身体上四处游走,似乎很是痴迷他那一身柔韧丝滑的肌肤,摸到哪里都要揉一揉,按一按,兴致来了甚至会掀开盖在他身上的锦衾,覆上唇去吻一吻,吮一吮,新的印记自粉变红再变深,很快便让原本就未消退的旧痕添了新颜色,“我真喜欢你。”她毫不吝啬地诉说着对他的喜欢,继而展开来进行描述,具t至他的唇角和发丝,又抽象至他的呼吸与呻吟。尽管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却兴致勃勃,一字一句,难减其中的眷恋与爱慕。
季芹藻昏然又沉默地躺着,他感觉自己好似睡过去一阵,也有可能其实是晕过去了,便是之前修为还在时,被少年那样激烈地弄了一次又一次,他无法反抗却也难以承受;如今到了时辰点,金丹又失了踪影,没有强大的修为支撑,他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疲倦并着过度泄欲后的空虚感,再夹杂着内心的痛苦和厌恶,像是混着沙土石块的肮脏洪流,一块儿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辛苦。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了,可实际上少年的每一份触碰他都有所反应,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少年发出轻轻的笑,语气满是愉悦:“你真敏感。”
说着,那双微微寒凉的手掌,从他的腰上移到了他的手背上,强y地翻过他的手,与他五指紧扣。
季芹藻的手腕近乎痉挛地抽动了一下,但立刻被她握得更紧了。她的五指攥着他的指尖,抬起放在自己的唇前,她抬眸望着他,如同仰望的是日月星光,因而眸中也落满了耀眼的光亮,“瑶光君,我喜欢你。”眼波流转间,少年笑起来恰似朝yan,即便刚刚对他做尽了y暗无耻之事,却好似因着他可有可无地垂眸漠然看了一眼,便获得了无上的荣光。
她伸出舌尖,含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亲过去,吮过去,舔过去,好像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融为一t。自始至终,她都直视着他,坦荡,又暧昧。
但暧昧的尽头是y蜜,y蜜的尽头是fangdang,fangdang的尽头却是……峰回路转的温柔缱绻,让人陷入其中,哪怕它的真实模样是布满麻痹猎物毒汁的蛛网……
少年终究没忍住,把自己亲手洗g净的男人,又弄脏了。
在晚来秋外把人c得近乎崩溃后,顾采真将季芹藻带回室内又是一顿狠做,即使那会儿他还有修为在身,也根本吃不消,更何况他们回到床上没多久,他的修为就消失了。偏偏她狠了心不肯撤那相思蛊,所以即便最后被c得什么也s不出来,男人依旧被迫在她的身下感受了一次又一次充满破坏与毁灭的高潮。
她张弛有度地玩弄着他,强势与温情,逼迫与痴缠,侮辱与仰慕,轮番上阵地对待他,直到男子无力也无法抵抗地在她怀中睡过去,才心满意足……
顾采真险些因为季芹藻握住她指尖的一个简单动作,就彻底陷入幻象和回忆中。
她满心烦躁y郁,因为如果她不想找人解决,那么再退一步,若是她自己动手自给自足地发泄出来,也能治标,起码可以短暂捱过这一回。
可偏偏季芹藻杵在这里,她什么都做不了。
等等!她的心忽然失常地跳了跳。若是她的感觉没错,阿泽……好似来了晚来秋。
不,阿泽无事是不会贸然离开摘星峰的,也就是说……来的人,极可能是池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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