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姓纪啊,这个姓不多见的?”
“因为我爸爸姓纪。”
“……”何堪傻乎乎地摸着脑袋,哈哈笑着:“不好意思啊,一见美女就脑子不好使。你是刚来的吗,我之前没见过你啊!”
“来了有一阵子了,可能因为我时常请假吧,所以何先生一直都没见到过我。”
“你为什么总是请假啊,不好好工作哦!”何堪偷偷将手悬在纪有初头上,虚虚拍了她一下:“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我看你好瘦啊。”
纪有初说:“不是我,是我儿子经常生病,我要回去照顾他。”
何堪没忍住噗地吐出一声,半晌才缓过劲来:“你你你你……都有孩子啦?我看你也就二十出头吧!”
“都快三十岁了。”纪有初不卑不亢。
“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才刚刚从学校毕业。”他脸上表情没刚刚那么热衷,微眯起眼睛道:“那你结婚很早哦。”
纪有初哪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细,一时间没说话。
何堪突然又来了劲:“没结婚啊?还是离了?你一个人带孩子啊?”他又贱兮兮地笑起来:“那太好了啊。”
纪有初微怔,不禁抬头看他。
何堪被这阵目光看得莫名心底发虚:“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挺不容易的,单身女人带个孩子,好辛苦好伟大好不容易啊!”
他把纪有初手里的东西抽过来,说:“行了,你别再打扫了,赶紧去歇着吧。这里我来就好,实在忙不过来,我还能喊保洁。”
纪有初跟他一起站起来,听他这么说,她当然乐得赶紧要走:“那好吧,何先生,谢谢您的理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
何堪屁颠颠跟着:“好啊好啊,那咱们加个微信好不好?”
纪有初已经踱步到门前,从门槛上跨到了外面。事已至此,她可不用再跟他多周旋了,微笑着向他再次鞠躬后,把门带上:“晚安,何先生。”
何堪:“……”
心里一个声音隐隐在问,他是不是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了?干嘛这么轻松就放她走啊,先把她各种联系方式磨到,你再说那些不要她干活的话嘛!
真蠢,他又打了自己脸一下。
纪有初回到前台,同事们又把她给围了起来,左一个问她有没有被刁难,右一个问她有没有被人占便宜。
有消息灵通地传来私`密消息:“那男人完全是个大色鬼,总带女人来开房。阿姨说她总是在他房间捡到避`孕`套,一晚上起码三四个!”
有成熟点的驳斥她观点:“也不见得这就是色鬼嘛,是个人都有需求,只要不是他每次带回来的都是不同的脸,就不能给他下这种定义啦。”
“是啊,我还挺喜欢他的,长得英俊,人又有钱,原来某方面能力也这么好。有初有没有想进一步发展的想法,起码会很性`福哦。”
“哎哎——”有人提醒:“来人了。”
大家立刻作鸟兽散,纪有初原本也要去其他地方,看到面前站着的女人时,却不由停住了脚步——皮草,短裙,恨天高,是艾绮。
艾绮来干什么?冲着她来的,还是纯粹路过?
纪有初一时间摸不清她想法,只好拿出酒店人的基本素质,先给她鞠躬,再笑着问:“艾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艾绮朝着她冷笑几下,语气严厉道:“刚刚才被男人维护过,怎么转头又被其他男人吸引了?是他没办法满足你,还是你本来就喜欢勾`三`搭`四?”
她声音虽然不高,但也没低到只有纪有初听到的份上。前台几个同事都听见了,一脸震惊地齐刷刷看过来。
纪有初没想到艾绮上来就说这么难听的话,但也丝毫没被她气势吓住,左右看了看后仍旧跟她笑道:“艾小姐,这里是我工作的场所,如果您要讲私事的话,我们能不能去其他地方?”
艾绮本身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她现在尽管已经恨死了纪有初,但还不想违背自己教养地跟她在公众场合纠缠。
何况,不管她内心承不承认,她对钟屿方才的话十分畏惧。她还不够了解他的手段,并不想真的因为这个女人跟他撕破脸。
艾绮将眼睛往外一瞥:“走吧,咱们到外面去说。”
海市刚刚下过一场雪,这几天的气温早就降到冰点以下。两个人站在悬挂瀑布旁边,阵阵冷风过来,只穿了工作服的纪有初被冻得抖了下。
“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钱?”艾绮倒是觉得浑身热度超标,她将两手抱在胸前,语气冰冷又严厉。
纪有初怔了怔,随即笑起来:“艾小姐,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充其量也就只能骗骗那些男人而已,我才不信你是真的一点所求都没有。我们这个阶层,多的就是想要母凭子贵的女人,比你假装坚强假装淡薄的大有人在,但到最后还不都是看钱说话。”
“但你可能不太了解钟屿,他那个人最讨厌有人跟他讲条件,你要是一旦把他逼急了,别说是钱了,说不定连自身都难保。既然这样你还不如跟我谈谈,只要你要得不是太离谱,我绝对不会皱眉头。”
纪有初只觉得好笑,还真是被欧阳宜说中了,这世上果然会有人拿着这件事来跟她谈价格:“艾小姐,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伤人了,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说的,但我想告诉你孩子的事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有以此作为离间你们感情的手段,更不想把孩子当摇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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