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菲于是闭了嘴,端起酒杯朝嘴里灌。
她这一下灌得又猛又急,嘴角溢出来不少酒珠,扑漱漱地朝下掉,在灯光下晶莹剔透,衬得嘴唇娇润欲滴,是一副十分适合亲吻的模样。
赵召一下子看得入迷,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宋清菲朝后面退了退避开了。
赵召这才回过神来,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给宋清菲续了一杯:“宋小姐,你这别的什么都是极好的,只是这眼力见还得多练练,以后啊,识时务些。”
宋清菲一口闷完,苦笑了声:“赵董教训的是。”
赵召连着灌了宋清菲好几杯酒,宋清菲一一喝下,这里的酒度数不高,量大,宋清菲喝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内急。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对赵召说了句:“赵董,暂时离开一下,我去趟厕所。”
等她从厕所回来,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硕大的酒杯,里面装满了透明的酒液,隔老远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这可和之前赵召让她喝的酒不是一个量数。
包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安静,宋清菲发现其他人都在转头看她,脸上挂着或嘲弄或同情的笑容。
赵召端起这杯酒放到她面前:“来来来,喝了这杯,别说今晚好好谈谈,以后你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宋清菲垂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接过酒杯,端着就要一口饮尽,这时,包间门忽然敞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喝。”
在场众人都被这忽然响起的声音惊讶到,宋清菲看到赵召的脸色一沉,一副将要发火的模样。
声音的主人从门外走进来,宋清菲一愣,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她遇见的那个男人。
男人逆着光走来,步调一步步踏得沉稳。从光里露出来的,首先是他的双腿。
这是一双任何人见过都无法忘掉的长腿。
男人的双腿笔直修长,即便是被裹在并不修身的西装裤里,也有着肉眼可见的挺拔,形状优美、线条流畅,既不显羸弱,亦不显夸张。若是不看他的脸,只凭这双腿,恐怕会有不少人直接认为他是成衣模特或者篮球运动员。
可偏偏他又长着这样一张脸。
这样一张英俊、迷人的脸:他眉若风裁,眼含缪星,鼻梁挺翘,薄唇浅笑,五官精致但脸部轮廓分明,一笔一画宛如上帝精心描绘,恰是多描一笔显娘,少描一笔粗矿。他身上天然一股悠然而疏离的贵公子气场,却又略带有一丝侵略的野性,一步步朝里走来,踏的不是地板,是无数少女涌动的春心。
宋清菲听到身边有人窃窃私语,先是一些女声:“天啦,这是哪个明星,好帅!” “这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人吗?”
继而是一些男声:“这是……盛公子?” “盛公子,哪个盛公子?” “居然是盛家的公子!这宋清菲是什么来头,莫非是他的小情人?”
见到来人,赵召的脸色迅速变换,先是有几分惊讶,像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然后硬挤出几丝笑意:“这不是盛小侄吗?怎么,盛小侄不喜欢别人喝酒?”
“是不太喜欢。”男人垂下眼睑,从宋清菲的指尖捏过杯子,轻轻放在桌上。
酒杯交接时,两人的指尖有几秒钟短暂的接触,宋清菲的皮肤和男人刚一相碰,便立刻想到了卫生间外脖子上的触感,那时男人的手冰冰凉凉,此刻皮肤上传来的温度却滚烫,完全让人想不到,站在这里的这个男人,这个这么矜贵、清冷的男人,他的内里却是这么炽热奔涌。
宋清菲几乎要拿不住手上的杯子。
“比起让别人喝酒,我更喜欢亲自来敬酒。”男人把酒杯推到赵召面前,“赵董,请,我敬您一杯。”
赵召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变得阴沉:“盛小侄,就算是敬酒,也得讲究个规章制度,这身份相匹的人,自是随心所欲,无所拘束,可若是这身份地位低了一辈,自是应该曲躬矮杯,先干为敬。我看盛小侄一表人才,盛兄想来也不会没教过你吧?”
男人轻笑起来:“赵叔――我尊您一声赵叔。家父心野,早几年便把公司事务交由我打理,与母亲一道周游各国去了。今儿您提起身份地位,我忽然想起,您唯一控股的野火娱乐还没上市吧?”
“你……”赵召脸色骤变。他本想以长辈的身份压人,可却忘了,盛家和赵家本就天差地别,而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盛家这一代的年轻掌权人,论身份地位,他才是远比不上的那个。
赵召眯起眼睛:“盛小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男人端起酒杯,一点点地把杯中的酒倒在地上,“既然赵叔不喝,那这酒也没什么意思了。”
醇白的酒液倒在红色地毯上,润出一片暗红的污渍。
男人手臂横过宋清菲脖颈,把她带到自己面前来:“人,我带走了。今晚陪不了赵叔,赵叔见谅。”说完便搂着宋清菲朝外走。
被男人这么一搞,哪怕天大的面子,赵召脸上也挂不住,他语气十分不善:“不知道盛小侄跟宋小姐什么关系?若只是怜惜宋小姐娇弱,我这里还多的是美人等着盛小侄怜惜,盛小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赵叔叔一个面子怎么样?”
男人停住脚步,宋清菲紧张起来,挣脱他的桎梏:“赵董说笑了,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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