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句句狠厉,赵公公连忙关上了屋门上前。
“娘娘,您可不能这样啊,您在奴才这边说说就算了,这隔墙有耳,宫里的眼睛嘴巴处处都有,您可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要被人抓了把柄啊!”赵公公口中冲她急声道。
可是康太后却好似疯癫,像是终于憋任不下去一样猛然将手中的佛珠一甩狠狠的摔在地上。
佛珠断裂,如同落地之珠一样“噼里啪啦”的发出了声声清脆的响声。
“娘娘……!!!”知道事情大了,赵公公连忙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康太后此时却已经老泪纵横,“赵公公,你跟哀家许久,那人做事狠绝,我虽被封为太后,可是在这宫里甚至是在朝堂上谁人不知道这是软禁,其实我就是跟个囚犯一样差不多。”
“哀家自小生在宗亲世家,即使是先帝在世也对我能忍让三分,何曾受过这种欺辱?”
“他…他竟然杀了我的儿子还不够,就连我康家一族也不放过,甚至就连最后的一阵族脉都要断掉。”
“他这是在逼着哀家去死啊!”
“这几天哀家总是梦见翊儿和康氏的宗亲,彻夜难眠,总是听到他们的哀嚎哭诉,是哀家对不起他们,保不住他们。”
康太后一句一句,浑浊的眼睛泪水结晶成一片。
赵公公也不知如何安慰了,只能在一旁拍着太后的肩膀扶住她听她诉说。
“赵公公,哀家就算是死,也一定要与他拼一拼,让他与我的翊儿陪葬。”康太后佛珠断裂,黑夜降临,也不知为什么外边突然打过几下巨雷,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呼呼啦啦的雨滴大颗大颗的下落,惊天的巨雷也掩盖掉了康太后刚才的声音。
“太后,您若是下定决心如此,老奴誓死与太后相随。”赵公公很明白康太后的苦。
康太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屈辱?这样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异?
他也是大胆,一条老命算什么,他反正什么都没有了,从小一直跟着康太后,他的忠心天地可鉴。
“赵公公……。”康太后慢慢收了神色,坐起了身子,也不知是感动还是什么,口中连声道着“好”字,脸上却是疯狂的狠色。
“康家的其他宗族还在吧!赵公公,我要你这几日把他们偷偷召见过来,哀家有大事和他们商议。”康太后又缓缓冲他说道。
“是,娘娘。”赵公公回应。
“哀家听说那人和慕容博最近有些矛盾?还是因为那女人?”康太后又问。
赵公公垂眼,“对,虽然下了命令,可是宫里宫外私底下都在传,听说那女人已经是三嫁之身了。”
“哈,三嫁之身,也就那人能看的上了。”康太后疯笑,“好啊好啊,祸国妖姬,祸国妖姬。”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扭曲了,惊雷突下,闪光之下她的面目再也不如往常一样安静慈祥,正张老脸之上全部都是布满了复仇的想象,“哀家不会放过他的。”
“娘娘的意思是?”赵公公猜想。
“我要杀了那人为我的翊儿在天之灵陪葬。”康太后恨声,随后阴笑,“若是…若是计划失败,我又为何不能挑起他们君臣之间的矛盾呢?”
“慕容博那人手中有兵权,若是他叛乱,就算是赔了我这条命,我也要让他在这个皇位之上坐不稳。”康太后一边想象着未来,一边说着。
赵公公默默的听着这一切。
“杀掉杀掉,我要让他给翊儿陪葬,让他给我康家偿命。”
惊雷巨响,大颗大颗的雨珠坠落,外面一片稀里哗啦的雨水冲刷着宫墙。
宫殿内,佛像依旧沉静。
有一人在佛像之下,虽貌似信徒,可是心已经坠入魔道地狱。
谁人都无错,错的是这纷扰的世道。
立场不对,所以都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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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过雨的潮湿地面经过几天的烈日暴晒已经差不多又干了起来。
夏日的西瓜格外的甜腻,苏凝雪带着自己的鸟儿坐在轿中的软榻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往前赶路。
后边跟着的是自己宫里的几个小宫女,苏凝雪冲跟在轿子旁边的她们伸手递了几块西瓜吃。
几个小宫女起初不接,可是见她伸出来的手递过来的时间长了也就接了过来。
这世上再也没有这样比她更加没有架子的皇后了,几个小宫女默默的湿了眼眶。
轿子里,001同她一块坐在里面休息。
冷骞森没有与她同坐轿子中,他此时正骑着高头大马被几个将军跟着在前边开路呢。
大齐王朝自开国开始就很注重武将的训练,在每年的夏末秋初的时候就最爱进行狩猎比赛。
在这之间,只要是在朝中有三品上下武将头衔的将军都尉都要参加,即使是皇室之中的人也不例外。
冷骞森身为皇帝自然是带头,褪去皇袍,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劲装的他更加眉眼精致,少年朗朗,一身银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更显得少年风气。
一瞬间不知吸引了多少随同前往的世家女儿的目光。
老公被人窥视,苏凝雪知道的很。
掀开帘子瞧了瞧冷骞森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她叹了口气。
今天来的人除了冷骞森和其他世家子弟以及其他都尉以外慕容漓城作为大齐的将军自然也随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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