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大为震惊:“为什么?!”
李博远不想说。他抿着唇,摇了摇头。
接下来,不时有人来找李博远说话,都是在表达不解:“那么漂亮英勇的女人,你娶了就是你的福气,怎么还离婚了?”
“你看着不像是那么傻的人啊?”
一开始只是朋友圈子里知道。没过多久,就传开了。
这次立功的两个雇佣兵,其中那个漂亮的女雇佣兵,是李博远的前妻。
这信息引起了一阵轰动。
那么漂亮厉害的女人,看着性格也不错,为什么要离婚?怎么能离婚?
死都不能离婚啊!
后来长官都知道了,把李博远叫到办公室:“怎么回事?她是你的前妻?”
李博远最近很不想听到“前妻”两个字。又不是他想离婚的,他已经很难过了,还要来刺激他!
但他又知道,大家并没有恶意,而是因为军人的结婚率不高,他这样年纪轻轻结了婚却又离婚的,更是罕见。
“嗯。”他低着头,中规中矩地坐在长官对面,低头答道。
长官看着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只觉得头疼。这种兵,他最喜欢了,因为听话、有纪律,吩咐什么都能很好地完成。但是其他时候,就很叫人头疼了。
问他什么,一个“嗯”字,简直叫人头大。
“因为什么离婚?”长官问道。
李博远沉默。
这时候他不是一个兵。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不想让自己的隐私被人知道的男人。
长官就道:“怎么不说话?因为什么?你负了人家?还是被人家抛弃了?”
李博远仍旧不说话。
他负了她,所以被她抛弃了。这个扎心的答案,他怎么说得出口?
“我看你也不像是不喜欢人的样子。”长官说道,在军舰上,李博远对于寒舟进行指导的事,他是知道的,那样用心,根本是把人放在心坎上了。
至于负了人家?他的兵,他知道,干不出那种事。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你被人家嫌弃了?”
李博远还是不说话。
因为长官说的都对。但是他并不想承认。他是男人,这些真相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你这是什么臭脾气?”长官一连几问,都得不到他的回答,头痛得不行,“唐萱也嫌弃你这脾气吧?说真的,你这样儿,谁能跟你过一起去?尤其我们是军人!”
李博远终于有些动静了。
他本来绷着的唇,紧紧地抿住了,却还是不说话。
长官却看出来了,惊讶道:“真是因为这臭脾气被嫌弃的?”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意外。就他这样,哪个女人受得了他?
“说话!”长官拍了下桌子。
李博远积压了多日的憋闷,终于到了一个临界点。因为长官的拍桌子,他“噌”的一下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绷成了一块石头,他抬眼看了长官一眼,在对方平和的眉眼中,缓缓又垂了下去。
长官跟他不一样。长官是个特别好的男人,很会哄妻子欢心,他们的婚姻一直是军队里的楷模。
李博远垂着眼睑,低声开口道:“她觉得我闷,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就跟我提出了离婚。”
原来是这样,长官心道,对他摆摆手,让他坐下说话:“你怎么想的?一点心思也没有了吗?不想复婚?以后还想结婚吗?”
一开始,他只是想问清楚这件事。现在看着李博远的鳖孙模样,长官就有点想解决下他的个人问题了。
李博远低头沉默着。
就在长官忍不住要骂人时,李博远才开口道:“我跟她没可能了。我本来就闷,她不喜欢。就算我改掉了,可是我是军人,她是雇佣兵,我们聚少离多。这样的婚姻,也没意思。”
对她来说,是没意思的吧?这才是真正让李博远灰心的地方。
长官听了,都被他气笑了:“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是军人,她是雇佣兵,你们各自有精彩的生活,难道不好吗?”
李博远抬头,怔怔地看着他。
“她什么性子,我大概也知道一点。就看她跟丧小乙那小子做的事,就知道她喜欢冒险,不是安分的人。你们这不是绝配吗?”长官说道,“如果你不是军人,而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清晨去上班,傍晚回到家,她有心情跟你腻歪吗?她自己都不在家!”
李博远顿觉醍醐灌顶,一股前所未有的清醒感笼罩了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眼里带了喜悦的光彩,掩也掩不住:“谢谢长官!”
长官说通了他,也觉着得意,对他摆摆手,让他坐下来:“别冲动,坐下来,我好好跟你说。小李,你这个臭脾气,真的该改一改了……”
然而李博远根本坐不住,他甚至在办公室里待不住,满心想着住在军区外面的前妻。她现在住在哪里?在做什么?他现在没有任务在身,能不能请两天假出去看她?
“长官!”他忍不住打断了长官的话,两眼神采奕奕,“我想请一天假。”
长官见他这样冲动,也就断了再劝他的念头,摇了摇头:“去吧,给你批了。”
李博远敬了个礼,立刻转身出去了。
于寒舟此时在跟丧小乙逛街。
第四帝星的繁华,是丧小乙没见过的。那些绮丽而辉煌的建筑,在地上,在空中,在楼体上疾驰的各式各样的悬浮车,形形色色的各族居民,精致炫彩的广告牌,都让他兴奋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