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睛。
郁景白坐在床边上,低低的咳嗽一声。
对上男人黑漆漆的眸子,唐晚骤然间想起来自己是来照顾生病的郁景白。
等等,她睡多久了?
郁景白又是何时醒来的?
唐晚立即坐直身体,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你醒啦!”
心中满是懊恼,她怎么就睡着了呢。
唐晚趴过去,伸手探了下郁景白的额头,被男人一把握住。
郁景白刚刚发过烧,手很热,一圈禁锢在唐晚的手腕上,薄唇微张,嗓音沙哑,“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声音凉凉的,听上去还在生气。
唐晚想起白天的事情,立即跟他解释,“我不是要跟男人去相亲的,我也是被我妈摁着脑袋去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不情愿去相亲的!而且我也不是故意要挂断你电话的……”
她说的满脸真诚,轻轻地拽着郁景白的袖子,期待而又小声地说,“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唐晚不说,郁景白还真快忘了这事。
他一直沉浸在噩梦中,想到那抹鲜血,心里头还是相当的难受。
没什么,比她的死来的打击更大。
好在,都是一场梦,她还活蹦乱跳地在自己的面前。
郁景白捏紧她的手,“你还没跟你爸妈坦白我们的事情?”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可是我妈她不相信!她说我要是有男朋友,就带到她面前,可是你刚好在外面出差……”说起来,唐晚还是挺无辜的,“我妈非说我是不想去相亲,才找出这么一借口来着的。”
唐晚突然说自己有男朋友,又正好是相亲,唐母当然不相信她的话。
郁景白垂了垂眼眸,原来是这样,松开她的手,“你先回家去!”
唐晚听闻他要赶自己出去,瞬间垮了脸,伸手去捉他的衣服,“我不,你还生病呢,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
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万一又发烧起来,没人能照顾的了他。
郁景白抬眼瞥她,唐晚一脸执拗,仿佛在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
郁景白正要说话,忽然喉咙不舒服,他怕传染到唐晚,以手捂住口鼻,猛烈的咳嗽。
唐晚见他咳嗽,关心地凑过去,“你没事吧……”
“出去!”
郁景白见她凑过来,立即后退,与她拉远了距离。
男人退之不及的模样,让唐晚很是受伤。
她眨着难受的眸子,不一会儿渗出了水花,泪盈盈地望着他,“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怀孕期间的女人,心思最是敏.感细腻,还容易胡思乱想。
她解释了那么多,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亏她还大晚上偷偷摸摸地赶过来照顾他。
唐晚越想越委屈,说哭就哭,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顺着眼眶往下落,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爱。
郁景白早就见识过她的眼泪攻势,自然是心疼不已,哇=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声音温柔下来,“我没有不要你,别哭了!”
刚才是他太凶了,才会把小姑娘给凶哭了。
唐晚抹着眼泪,“那你为什么不肯靠近我!”
她才刚一凑过去,这男人就躲得远远的,好像她是什么瘟疫一般。
郁景白看着她哭,想将人搂在怀中,又怕将感冒传染给她,想给她擦泪的手都停顿在半空中,无奈地解释,“那是我在发烧,我不想传染给你。”
“你现在怀孕了,正是特殊时期,万一被我传染发烧了,是不能用药的。”
她要是没怀孕,那也就罢了。
唐晚哭的一愣,郁景白要是不说,她又差点忘了自己有宝宝了。
原来是这样,那是自己误会他了?
误会了人,唐晚的脸腾地一下烧红起来,擦干眼泪,结巴地解释,“你刚才喊我出去,实在是凶得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所以我才哭的,我平时是不哭的!”
任何人,听了他那样的话,都会认定是他在无情的赶人离开。
“好,是我的错,我不该凶你的!”郁景白耐着性子温柔地说,“你现在先出去!”
郁景白跟她说话,全程用手捂住口鼻,生怕传染给她。
唐晚也有些不好意思,哦了一声,站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郁景白嗯了一声,见她慢吞吞地往外面走去。
唐晚走到门口,转过身问道,“你肚子饿不饿?电饭煲里还有热粥,我给你盛点吧?”
听赵阳说,他回来后就一直在睡觉,十来个小时没吃过东西,胃里空空的,肯定很饿。
唐晚刚哭过,一双眸子还红通通的,郁景白本来没什么胃口,见她用湿漉漉的眸子瞧着自己,便不忍心拒绝,“好,我先去洗个澡。”
烧了几个小时,他出了一身汗,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那你快点!”
男人洗过澡,换了一身清爽的家居服,从卧室里出来。
唐晚听到动静,将粥盛出来,端给他,“快吃吧。”
郁景白嗯了一声,拿起勺子尝了口粥,余光瞥见唐晚站在他的边上。
“你去沙发上坐着。”
“嗯?”
“不许靠近我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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