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看出来,就是奇怪付玲今天怎么没过来挽我胳膊,以为她心情不好。”
她笑笑,转头问付玲:“你待会儿有事吗?没有陪我出去逛逛街,我想给涵江买双鞋。”
乔又安见了,立马很有眼力见地告辞,一溜烟儿跑回了宿舍。
谢苗不动声色地看了会儿她跑开的背影,又瞅瞅付玲,“你们这是搞什么呢?”
“也没搞什么。”
付玲上来挽住她的胳膊,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是乔又安家里把给她做的新衣服邮过来了,我们寝室有人发现和我春天时穿过的一件挺像,就让我俩都换上看看。”
“然后你们就出来吓唬我了?”谢苗挑眉。
“没有。我俩刚换上,寝室的人都在猜哪个是我哪个是乔又安,你就来找我了。她们正闹呢,听见了就起哄让乔又安先下楼,看你能不能认出来。”
付玲抿唇一笑,凑到谢苗耳边,“嫂子,你真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我了?”
谢苗还是之前应付乔又安那番话,“没有,就是觉得你不太对劲儿。”
说到这里,她状似刚刚想起来,问付玲:“你知不知道去年宋阿姨差点把她认成你了?”
“知道啊。”付玲说。
这下谢苗倒有些意外了,“宋阿姨把这事儿告诉你了?”毕竟差点认错女儿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宋云急着弥补这些年亏欠的母爱都来不及,按理说不该提这个才对。
“不是我妈说的。”付玲摇摇头,“是乔又安说她去年差点找到亲生父母,结果空欢喜一场,对方要找的根本不是她。她还开玩笑问我我俩长得这么像,那个人是不是我。”
“那你怎么说的?”
“你猜。”
“你猜?”
“嗯,我就回了她俩字——你猜。”大概是小时候的经历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上大学一年多,寝室同学还没人知道付玲的身世。
他们都以为她家就是望山市一个普通小镇的,她自然也不会对才认识一个来月的乔又安多说。
付玲还保持着一定的警惕,这让谢苗很放心。
可乔又安主动把差点认错那事告诉了付玲,表现得十分光明磊落,她也不好再提醒付玲小心点对方。不然就显得她疑心太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最后,她只能转了话题,“以后别这么玩了,怪渗人的,今天差点吓了我一跳。”
“嗯。”付玲点头,“这件衣服以后我不穿了,以免弄混。”
既然说要给顾涵江买鞋,谢苗就真和付玲逛了街买了鞋子,然后才回北大。回去和顾涵江说起此事,顾涵江也皱眉,“你说乔又安扮成了安安的样子?”
“嗯。我觉得这样不妥,提醒了付玲一声,她说以后会注意。”
可顾涵江还是眉心不展,“明天我抽时间去找一下涛涛,让他多看着点。”
贺涛虽然身体不好,有些东西却看得十分通透,何况旁观者清。
谢苗点点头,“也行。不过你说的时候注意点分寸,别刺激到他。”
“你还挺关心他。”
顾涵江立马眼神一沉,看得谢苗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这说正事儿呢,你酸什么?”
顾涵江抿抿唇,转了话题,“你说,我找人把乔又安寝室换了怎么样?”
谢苗摇头,“万一她真想干什么,这么做不是在激怒她?太冒险了。”
她说着,不由叹气,“要是她是袁姨就好了,咱们就可以直接抓人,哪用这么麻烦。”
听她提起袁姨,顾涵江却心里一动,回头就把乔又安的家庭情况又查了一遍。
可查来查去,她爸爸目前还在坐牢,大弟弟初中毕业后直接去了工厂,说是要供她读书。
她家条件比较困难,并不像袁姨那样突然得到了一大笔钱,有破绽可寻。
而付玲那边,乔又安始终没有动作,也没再和付玲打扮得一样让人猜。
一连两个月,这件事都毫无头绪,好像一切只是谢苗和顾涵江疑心过重。
倒是十月里,谢建华成功入伍,去了冰省军区边防部队。
家里先来信跟谢苗说了这个消息,接着谢建华也写信过来,告诉她自己在部队挺好的。教官很严厉,训练很辛苦,但他每天都很充实,晚上沾枕头就能睡着。
谢苗回信让他注意身体,怕他在部队吃不好,又邮了点吃的过去,还在里面夹了点钱。
结果那小子把钱原封不动退了回来,还又添了不少。他说自己发津贴了,大部分都邮给他奶让老太太帮忙攒着,这些给她叫她买点喜欢的东西。
“这小子还知道孝敬他姐了。”谢苗拿着钱,有些哭笑不得。
王贵芝则乐颠颠地把钱数了又数,叫谢建军给大孙子写了封回信,告诉谢建华这些钱她一定好好给他攒着,留着他将来娶媳妇儿。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谢苗收到谢建华邮来的钱后没两个月,学校放了寒假。
她照例去北外院找付玲和贺涛一起买票回家,没想到这次同行的还有乔又安。
顾涵江听说后,嘱咐谢苗路上小心,接着就打了个电话给顾婉秋。只说这次几人回去拿的东西比较多,叫他姑父最好去车站接一下人。
一路上都很安泰,乔又安表现得一切正常,有时候连谢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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