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在游轮上进行展览会。会上的展品来自不同的拥有者,如果与会者有中意的展品,可以与拥有者商量购买交易。
宫如意知道这场展览会上会有她母亲非常喜欢的一款文物花瓶,特地跑去参加了展会,就在那个满是上等名流的场合里,被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一个人开枪杀死了。
她以前当然是顺理成章地将这顶帽子也戴到了景川的头上,因为游轮的目的地正好是景川当时正在留学的国家。
……不过现在看来,很有重新调查一番的必要。
宫如意将邀请函捏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对山伯道,“这个展会要去的,母亲很喜欢的那个粉荷花瓶会展出,我想替她收藏回来。”
“知道了。”山伯弯腰接过邀请函,“您要带谁随行呢?”
宫如意想了想,随口道,“小天吧。”
艺术鉴赏能力她是足够的,不需要特地带楼夏彦去进行技术支持,倒是安保和武力方面更需要完善一点。
“时间正好是暑假期间,不带少爷一起去吗?”山伯打开邀请函看了看时间,替景川争取了一下。
“景川?”宫如意毫不掩饰地冷笑,“他的苦头还没吃完,就想去度假?”
不带楼夏彦也是为了让他更好地压榨景川的劳动力。虽然景川才十八岁,但他的能力也已经很足够用了。相信二十出头的楼夏彦不会在年轻人手里翻船……
真翻了,就说明楼夏彦根本没上心工作,也该换了。
就像宫如意想的那样,楼夏彦对景川采取了绝对的“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当面对他都是各种各样的挑衅和打击,但实际上提起了百分之两百的警惕心。
楼夏彦永远也不会忘记,在自己发现了景川秘密的那天,景川打碎了花瓶直接捏着瓷片抵在他脖子动脉旁威胁他住口的那一幕。
或者说,是那一幕中景川凶狠到让人战栗的眼神。
什么样的年轻人才会有那种冰冷又不把人的性命看在眼里的神态?宫如意又怎么有自信她能够镇得住这样一条张嘴就能吃人的恶狼?
楼夏彦虽然后来还能和景川嘻嘻哈哈,但事实上在那之后每每对上景川的眼睛,他就条件反射地绷紧神经,好像随时准备着再来一场生死大战似的。
大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意思。
前因后果累积起来,楼夏彦怎么可能对放在他身边当实习生的景川掉以轻心——要不是没得到宫如意的许可,他甚至想在景川身边再布满监听监视的天罗地网。
毕竟景川和宫如意之间比起来,楼夏彦还是更怕宫如意。
而被踢出来当实习生美名其曰“累计工作经验”的景川也没有直接把楼夏彦干掉的意思。
他是要一劳永逸、不牵扯到自己地将楼夏彦除掉,又不是打算豁出去地一命换一命。想要死皮赖脸地跟在宫如意身边,他一点错误也不能犯。
否则,多的是在他背后盯着他等他犯错的人。
“……他还没出过错?”楼夏彦盯着景川工作的背影,头疼地问下属,“是给他的任务不够难,还是时间不够短?再怎么妖孽,至少也出一点差错好让我挑刺吧?”
“……”下属默默无言地站在他的身边,想不通上司为什么要这么刁难一个刚十八岁的实习生。
“麻烦死了。”楼夏彦干脆身长两条腿把双手枕到脑袋后面。他望着天花板想了想,突发奇想,“公司里总能找出几个喜欢吃嫩草的女人,把景川调去帮他们的忙就好。”
“……”下属友情提示,“大小姐知道您这样的安排吗?”
“大小姐早就说了,他们家恋爱自由。再说景川十八岁生日早就过了,是个成年人,这种男女之事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楼夏彦越想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天上有地下无,“你先准备一份名单,有能力又有外表又有手段的那种,拿来我过目完挑选一下。”
下属无声叹气,“我会整理名单的。在这期间,请您好好工作,否则我要越级给大小姐打小报告了。”
“……”楼夏彦感觉自己似乎走到哪里都没有什么人权。这日子,还不如在汴城时过得开心和自由自在!
……嗯,但是一想到这里有大小姐的存在,其他的弊处也就不那么难以忍耐了。
几天之后,楼夏彦就从能干的属下手中拿到了那份名单,还是附照片的。
“这几位候选人的前男友列表也都在里面了,非常符合您的要求。”下属淡定地给他指示。
楼夏彦往后翻了几页,果然看到了这一群莺莺燕燕之前收割各路男人的光辉战绩,其中还不乏一些非常难搞的小开和才俊们,“干得漂亮!”
他在其中来回筛选了三遍,最后挑中了一个女人,“就她吧,让景川去协助她的工作。商务代表,正好经常需要拜访客户,有很多离开公司单独相处的机会。”
“明白了。”下属面无表情地扫过那张相片,“我这就去安排。”
实习生被临时调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景川接到调动通知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来带他的人是楼夏彦的助理这事儿就不得不让他留一个心眼。
等他被带到一个身上带着淡淡香水味道的妩媚女人面前时,景川顿时就皱起了眉,知道肯定又是楼夏彦想要给他挖个什么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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