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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微阳害怕。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裴罄的问题,脑袋里面传来些滋滋的杂音,折磨得他难受,于是他双手捧着水瓶,头越埋越低。
裴罄伸出手轻轻按在他后颈,问道:“阳阳,怎么了?”
湛微阳沉默了很久,闷声道:“我不能回答你。”
裴罄又问他:“是不是你那个同学?刚才那个叫谢翎的?”
湛微阳抬起头,难以掩饰脸上的诧异。
裴罄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阳阳,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吗?”
湛微阳显得慌乱而无助,他用手指抠着塑料水瓶,几乎都将瓶子抠得变形了,最后说道:“我没有。”
裴罄重复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湛微阳摇头,“没有了。”
裴罄沉默下来,看了他很久都没说话。
湛微阳心慌了,偷偷看一眼裴罄,然后转过头去继续小口小口喝水。
裴罄对他说:“你在这里休息,我下去透一口气。”说完,伸手打开车门。
湛微阳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指尖只碰触到他的衣摆,最后无力地收了回来。
等了不到半个小时,湛微光和湛岫松也回来了。
湛岫松不知是怎么了,整个人显得特别狼狈,衣服上脏了一大片,拍都拍不干净,眼镜也撞歪了,挂在鼻梁上始终有点往左边倾斜,还有右边脸颊靠近鼻梁那一块有点擦伤。
他们两个上车之后,都没说话,尤其是湛岫松,整个人都沉闷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岫松?”裴罄从后视镜看他,“还好吧?”
湛岫松说:“我没事。”语气有些委屈的倔强。
裴罄于是看了湛微光一眼,湛微光什么都没说,只是闪了闪眼色,裴罄于是不再问了。
后来回去了,湛微光才私下告诉裴罄,湛岫松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本来也没什么,有时候运动在所难免。结果没想到徐峰汶当时就嘲笑他胖,说他倒地的时候整个地面都在震。
然后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湛岫松跳起来投篮或者抢球,落地那一下徐峰汶都会夸张地说自己被震到了,大大影响了湛岫松打球的心情。
湛微光觉得烦,说了徐峰汶两句就不打了,叫上湛岫松走了。
吃完晚饭,湛岫松明显还没从郁闷的心情中挣脱出来,自己回去湛微阳的房间把门关上了。
湛微阳上去二楼,想要进去自己房间看一眼,结果发现房门被从里面反锁了,他抬起手想要敲一敲门,但是又觉得不想和湛岫松说话,犹豫一下还是没敲。
他过去裴罄的房间,抬手敲敲门,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没听到里面有声音,于是再敲一敲,还是没听到裴罄说请进,只好自己打开了门,发现房间里安安静静,一个人都没有。
湛微阳不知道这时候裴罄正在湛微光的房间里,他只是失落地退出来,朝着二楼的大阳台走去。
阳台上,他的花盆还孤零零地在一排长着茂盛绿植的大花盆中间,因为缺少了依附生长的生命,而显得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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