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赶到医院的时候, 白洮已经醒过来了,戚山雨和林郁清正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她在急诊科缝合处理了伤口,又固定好骨裂的脚踝,然后送到了住院部。
白洮左臂的创口不大, 但创管很深,刀子斜斜的插进去,差点儿扎穿了她的整条胳膊。
不过所幸她用自己的手臂挡了这一刀,不然就凭这刀的力道, 若是真刺中了胸口,怕是小命都会立刻交代在当场。
“白女士, 你手臂上的伤, 怎么样了?”
柳弈站在病床前,看着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的白洮, 心中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他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足够小心, 足以应付即将发生的一切情况了。
然而他们还是棋差一招, 被嬴川摆了一道,要不是白洮的运气比较好, 而且戚山雨和林郁清又在关键时刻及时赶到的话, 现在会变成怎么样……柳弈光是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没事,万幸没怎么伤到大血管和神经。”
白洮的左胳膊挂在胸前不能乱动, 于是只轻轻握了握手指, 让柳弈看看她的指节活动无碍, “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过十天八天就能拆线了。”
柳弈闻言,才觉得悬到喉咙的一颗小心脏总算落回到了原位。
他拉开椅子,坐在白洮的病床前,“你刚才有没有看到袭击你的那个人的长相?”
白洮摇了摇头。
“当时楼道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脸。”
柳弈转向旁边的戚山雨和林郁清,“那你们俩呢?”
两位警官也无奈地摇头,表示自己没看清。
“对不起。”
林郁清低下了头,沮丧地说道:“都怪我,是我没照顾好白姐。”
柳弈伸出手,拍了拍林郁清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自责。
人们在忽然着火还断了电的公寓里,都会很容易感到惊慌。
在此类突发灾难之中,身穿制服的专业人士,比如警察、消防员、医生乃至于一名保安,都会给慌乱中的人们以某种近似“权威”的安全感,并且下意识地想要跟随。
嬴川是个心理学家,自然很明白人们的这种心态。
所以他让袭击者穿上保安的制服,伪装成公寓的工作人员,假装成疏散住户的样子,将白洮和林郁清骗出家门,再趁着下楼时极度混乱的当口,抽冷子下手袭击白洮。
面对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正中人性弱点的圈套,柳弈自问即使自己和林郁清易地而处,怕是也不能比小林警官表现得更好了。
“不过……”
林郁清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我知道那个人有多高!”
柳弈、戚山雨和白洮闻言,都有些诧异,三个人六双眼睛一起看向林郁清。
即使戚山雨和白洮都见过那个袭击者,但当时环境太黑,而且情况危急,场面一片混乱,现在回忆起来,两人最多只能凭着经验和印象,大概猜测那男人的身高和体型,但谁也不敢肯定地说自己确定对方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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