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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panic room-18
    12月29日深夜十一点四十分, 即便鑫海市这个人口超过两千万的大城市素有“不夜城”的称呼, 然而事实上,此时大部分人都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或者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而距离鑫海市大约一百四十公里的海棠镇,某座三层的自建别墅的院墙外头, 已然被警察悄然无声地包围住了。
    确认每一个可能的逃跑路线都已经紧密布防之后, 市局刑警大队的队长手持对讲机,面容冷肃,一声令下:“准备抓捕!”
    十数名全副武装的警察破开院子大门,径直闯入别墅里头。
    几分钟之后,警官们反剪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 将嫌犯押出了房子。
    他们后头还跟着面容憨厚的一家三口——那对五、六十岁的中年夫妻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 被“请”上警车的时候,表情还是一片茫然, 看起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抓捕行动来得轰轰烈烈, 完成得也干净利落, 这时附近的邻人们才刚刚察觉到这边的动静, 慌慌张张地钻出被窝, 三三两两站到门窗边围观, 还没瞅出什么名堂,已经看到警车列队而去,呼啸着驶进了夜色之中。
    被逮捕的男人, 名叫范烽, 正是那个被安保公司派遣看守南诚印染厂旧址的失踪保安。
    他被拷着双手塞进沈遵所在的警车里, 屁股刚刚沾上座椅垫子,立刻急不可耐地怪叫起来:“我、我坦白!我现在就坦白!”
    还没等沈遵问话,范烽已经语气急迫地继续说道:“我没杀人!真的!人不是我杀的!”
    沈遵扭过头,眼神凶狠地盯着后座的年轻人,“你口中的‘人’,指的是谁!?”
    “当然是刘阳家那个小崽子!”
    范烽想也不想就立刻回答。
    他抬头时正好对上沈遵在数以百计的凶徒身上练就出来的凌厉视线,立刻像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噤了声,喉头滚动几下,才结结巴巴地补了一句:“那、那啥……还有,呃,对了,余哥也不是我杀的,是……是罗哥动的手……”
    沈遵闻言,心中琢磨着,看来常遇兴连带在同伙面前,用的也还是“余平”这个假身份。
    根据警方的调查,这个范烽今年二十八岁,是y省人,早年在当地“道上”混,后因打架斗殴致人伤残,被关了好几年,出来以后就到了鑫海市谋生了。
    像他们这些身上背着案底,又年轻力壮的人,如果不想重操旧业,最常见的选择,也就是到安保公司当保安了。
    范烽于是入职了鑫海市的某安保公司,然后在去年年底被派遣看守南诚印染厂的旧厂址。
    谁料他竟然监守自盗,伙同常遇兴,与他口中的“罗哥”,共同策划并参与绑架了富商刘阳的独子刘凌霄,并把人藏匿囚禁在厂房仓库隔出的密室里。
    后来刘凌霄死去,范烽大约也察觉到了不能继续呆在工厂里,就逃到了海棠镇上,躲藏在他的姑妈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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