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婉婉自己亲口告诉阿景。
“娘,我想等景哥哥科考之后再告诉他。”孟婉瑜怕母亲不同意,底气十分不足。
知女莫若母,姜清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到时候,等阿景中了举,再告诉他,他心里落差不会太大,多少也体面些。
说来说去,女儿是一头陷进去了。
“婉婉,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对阿景动了真心,或许他只是觉得和你有了夫妻之实,或者因为孩子,才娶你,要是以后,他真的科举高中,飞黄腾达了,他遇见了真正欢喜之人,想纳入府中,当时候,娘的傻女儿,你该怎么办?”
姜清的话刚落,还不等孟婉瑜回答,孟怀就激动的拍了拍桌子:“他敢,他要是敢欺负我的婉婉,看我怎么收拾他。”
把捧在手心你的女儿嫁给他,孟怀都感觉像是心头宝被人挖走了,还想要纳妾,欺负他的女儿?
打断狗腿。
这样一想,孟怀突然觉得,女婿门第低一些也不错,至少真的亮开身份时,他便不敢对女儿太放肆。
姜清瞪了自家夫君一眼。
她只是想让婉婉在出嫁前想清楚,知道以后可能发生的一些事实。
小姑娘难免一头扎进情爱里,不管不顾,日后想起来,追悔莫及已经晚了。
孟婉瑜拉着母亲的手:“娘,我知道你担心女儿,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是要是不嫁给景哥哥,女儿我现在就会后悔的。”
闻言,姜清拍了拍女儿的肩,无奈叹息一身。
是啊!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
她不过是始终觉得心不安。
“娘知道了,早点去休息。”
接下来三日,孟婉瑜都闲在府上,未出府门。
孟怀当日提出分府后,午时刚过,便当真让人入府砌墙,一日前刚好做完。
现在大房的院子和孟老夫人极二房的,算是彻底隔绝开了。
直到秦焕焕上门,说慕景身边的那个台柱子来传信,让她明日去明月酒楼一趟。
台柱子?
孟婉瑜想了一下,焕姐姐话中的台柱子,只能是那个叫青烟的了。
第二日。
孟婉瑜换了衣裙,满心欢喜准备出门。
姜清不放心她一个人,毕竟现在是有身孕的人,特意叫了孟听安陪同。
好在孟听安今日也不用去学院。
燕朝有规矩,男女婚嫁前三日不能见面,这日离她们成亲刚好还有五日。
明月酒楼,在邵阳只是一个一小小的不起眼的酒楼,与合家酒楼天差地别,她听闻合家酒楼也入驻了新的戏班。
兄妹俩到的时候,依旧是青烟在门口等着,引她们去了楼上的雅间。
入内后,青烟上了茶。
孟听安往大摇大摆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景哥哥,以后你的戏班就驻扎在明月酒楼吗?”
慕景一边将一个黑色盒子递给她,点点头:“暂时是,阿瑜若是不喜欢这里,等过些日子,我们就搬走。”
孟婉瑜闻言,连忙道:“不用,这里挺好的。”
她想着,要是景哥哥有别的去处,也不至于要留在这里。
“这是什么?”看着慕景递给自己的盒子,孟婉瑜好奇开口。
“打开看看。”
孟婉瑜打开一看,映入眼眸的是一件大红色喜服,布料是锦绣缎,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荷花。
寓意百年好合。
孟婉瑜看着这件喜服,眼角到眉梢都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看着看着她的眼眶就红了,这是她心心念念的了两年的喜服,她无数次想着自己穿喜服嫁给景哥哥的样子。
锦绣缎的布料在大户人家来说,是很常见的,但她知道景哥哥能拿出来,已经很是难得了。
毕竟,景哥哥家里很穷的。
下雨都要抬盆接水的人家,能拿出锦绣缎,他已经把他能给的,最好的给了自己。
慕景见她红了眼眶,顿时有些急了,忙开口问道:“阿瑜怎么了?”
孟听安就见不惯这个慕景。
谁让他出现后,婉婉就满心满眼都是他,越来越无视自己这个哥哥了。
“铁牛,我妹可能是觉得你太不会过日子了,喜服我们家会准备的,这可是锦绣缎的料子,你难道准备成亲后让我妹跟着你喝粥?”
孟婉瑜转头瞪了自家哥哥一眼,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就会瞎说。
“阿瑜不用担心,这是我用以前的积蓄换的,小姑娘出嫁自然要穿最好的嫁衣,锦绣缎我都觉得委屈了阿瑜,等以后我一定,好生补偿阿瑜。”
给你最隆重庄严的亲宴,着世间最华贵的嫁衣,当个风风光光的二皇妃。
孟听安闻言,嗤之以鼻。
这个死铁牛,就知道花言巧语哄自己的妹妹。
看着孟婉瑜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嫁衣,眉眼里全是欢喜。
孟听安不忍再开口。
以前他也想过婉婉会嫁人,但在他心里,除了传说那个战功赫赫,锄奸惩恶,还长得风流倜傥的二皇子,有那么一点点勉强能配得上他的妹妹外。
其他所有人,在他眼里都配不上他的婉婉。
可,万万没想到。
到头来,会便宜这个死铁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