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被拉的趔趄往后退了一大步,整个人被扯到里间,浓雾吞没,湿气环绕。
“咚————”
巨大的落水声响彻在屋内,两个人的占用空间加大导致水面上升,孟汐连喝了好几口泡澡水,差点被呛晕才被人一把搂住腰拉扯了上来。
因为她的挣扎,那只手很快就松开了。
她浑身上下全是水,纵然被拉了起来,头顶的水划过脸颊上,眼前视线模糊,耳朵里面也因为进了水而变得嗡嗡作响。
这么一会她已经反应过来,但是!沈清云!你,想,死,吗!!!!!!!!!
浴盆其实很大,纵然两个人在里面位置也绰绰有余。而眼下这个情况,她即便有想要把他天灵盖给掀了的怒气值,也要先稳住自己,保证自己不会再次被淹了再说。但她眼前有水有雾,实在看不清。
她两只手胡乱摸着想要寻找一个支力点,划了几次空气之后,终于摸到了一个可以称得上物体的东西。
伴随着她的触碰,一道微喘的,色/气十足的轻哼声响在空气中,萦绕在她耳边。
轰————!
孟汐彻底炸了,难得的耳廓霎时间上升了一个色度。
要知道,这个面不改色混在男人堆的女人,什么场面没见过,那些男人光着膀子在她眼前晃悠她都能视若无睹。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脸红,那真的是本事太大了。
可事实证明,有时候,本事太大也不是件好事,可能会遭殃的……
孟汐忍着眼前的不适,睁开了眼睛。
屋内的雾气经过两人的动作,只这一会已经散去了不少,至少能让她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了。
可还不如看不清,甚至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她刚才闭着眼睛摸索,自然不知道是发生了怎样的状况才会听到那一声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眼前,她的手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那粉红的上分,按在他的胸前。
男人那双桃花眼,此刻在氤氲雾气中更显得饱含水气。他微仰着脖子,水珠从他面颊划过下巴,喉结,最后划过大片肌肤再次汇入水中。
这样愈发湿软的眸子,微微眯着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伴随着交汇的灼热目光,他喉结滚动了下,整个人像是陷入了诱人的浓浓春色之中。
太,犯规了!
孟汐惊的猛然收回了手,心有余悸。拼命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却不免想着若是方才手再往下去点,那她可能就成为一个变态男流氓了。
不对不对,错了错了,分明是他,是他呀!!!
“沈清云!!!”
咆哮声怒冲耳内,沈清云下意识吞咽了下,声音嘶哑:“抱歉,认错人了。”
孟汐原本还压着点火气,听到这么一句话,就像是瞬间被点燃了导/火/索,彻底爆发,天翻地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
孟汐的脾气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小时候她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大约是因为自幼丧母,孟及石忙于工作无暇顾及他们兄妹二人,便比其他同龄人都成熟稳重些。
她明是非,讲道理。但她真的生起气来却极其的恐怖,不听理由辩解,用她的法子给自己出了这口气再说。
这其中,孟溪竹便是深受其害最严重的。
小时候,孟及石给孟汐打造了一把木剑,给她耍着玩。这玩意孟汐很珍惜,每每完了过后都要好好的收起来。那天她正好肚子不舒服,在床上睡了一整天,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便发现木剑不见了,当即便冲到孟溪竹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问他:“是不是你把我的剑拿走了!”
孟溪竹懵懵的点点头。
孟溪竹尤其喜欢捣乱惹她生气,胡乱动她的东西,木剑这事儿孟汐分明再三警告过他,这回他动了她这段时间最喜爱的东西,眼下怒火中烧,连带着将从前的恩怨也扯了出来,只看到孟溪竹嘴巴动了动,却像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孟溪竹贪玩,但到底是男孩子,可孟汐认真习武,才这么点大武功就已经不错了,打起孟溪竹来轻而易举,不要太简单。
于是,当孟及石回了家,便看见鼻青脸肿的儿子瘫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龇牙咧嘴,身旁站着居高临下的面无表情的小女儿。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他眼角跳的飞快,捂了捂眼,也没走过去扶起儿子,男子汉大丈夫谁让他不好好习武练功,活该被妹妹欺负。
但原因还是要问清楚的。
孟汐冷着脸,从小就一副面瘫:“他未经允许偷走了我的木剑。”
生无可恋躺在地上的孟溪竹呜呜两声,拼命摇头。
孟汐一个眼神斜睨下去,登时止住了声音。
孟及石见儿子弱成这样,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儿子拉了起来,沉声问:“你真拿你妹妹东西了?”
孟溪竹终于得空可以为自己辩解,忙不迭恨恨道:“我不过是拿去给木匠让他再配把剑鞘而已!!”
“……”
孟汐双手环胸,挑眉显然不信:“你会有那么好心?”
孟及石也疑惑问:“真的?”
“……”孟溪竹感受到了所有人对他深深的恶意,又急又憋屈:“我看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你居然这么对我!从此以后我没你这个妹妹!哼!”
孟溪竹甩袖一瘸一拐的离开,孟汐终于感觉到意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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