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鹿念把路上买的一些小玩意儿给她看。
“我也想出去了。”常宜羡慕,“能在外自由逛逛,多好。”
“现在也不迟,你想出去么?”鹿念说,“四四和我一起来了,你要是想出去,他能护住我们两个。”
“算了。”常宜叹气,指了指后院,“那位一直在催我怀孕呢,现在还往外跑,怕是更加给人留下话柄了。”
李家婆母原本对她也是诸多不满,倒是觉得常宜似乎配不上她家宝贝儿子,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帮助,嫁来李家两年了,也依旧一无所处,所以越发的不喜。
确实,常宜出降,差不多了有两年了,一直都还没有怀孕,李成端膝下无子,外头拿这些说道的人也不少。
鹿念犹豫了一下,她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谈起这些事情来,还是有些不便。
常宜唇角挑起了一丝冷笑,“从没在家睡过,怀孕?从哪里怀,天上?”
鹿念悄悄握着她的手。
常宜说,“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要是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不出家,和姐妹在一起,比和男人在一起快活多了。”
秦祀安静站在黑暗里,一言未发,几乎消弭了自己的存在感
鹿念在李府陪了常宜几个时辰,和她说说话,说些外头见闻,常宜精神也终于好多了,鹿念见她有些困倦,便不再打扰,预备告辞。
她是偷偷出来的,虽然秦祀能帮她遮掩行踪,出来太久,到底也不好。
“不用你送了。”鹿念担心的说,看着常宜青白的脸色,“你好好休息,注意保重自己身体。”
见到常宜终于睡下了,她方才放心离开。
只是,之前看花灯闲逛的愉悦心情一下消失了大半,刚出了常宜院子,不料,鹿念在大门口撞上了个不及防的人。
白锦袍,折扇,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只是眼睛细长,眉毛很浓,莫名其妙给人一种阴损之感,这些组合在一起,鹿念很不喜欢他的模样。
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儿,似乎是把鹿念认成了谁,没好气道,“挺在这儿干什么?又想和……”
说到一半,他自己先发觉不对劲,打了个酒嗝儿,看清楚眼前人,眼睛不由得一亮。
他冲她行礼,“臣见过端仪公主。”
鹿念板着脸,没有否认,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
就是常宜那个传说中的夫婿,李成端。
李成端仔细打量着对面少女,心里倒是也暗自称奇,是亲姐妹,但是这么一看,端仪公主能凭美貌在京城出名,果然不凡,和面容寡淡的常宜似乎完全不像。
他心里不由遗憾,反正都是尚公主,而且俩人身份背景也差不多,为何当年给他的不是端仪。
“公主现在就走?”李成端说,“常宜经常一个人在家,臣公事繁忙,也没个人说说体己话,公主能场上门来陪陪常宜,臣感激不尽。”
居然涎着脸凑了过来,似乎想来拉她手腕。
鹿念脸色都变了,别说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李成端已经尚了常宜,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等不避讳,几乎近似于在轻薄人了。
李成端并没有握上她的手,身形鬼魅的黑衣青年,不知从何冒了出来,眼神冰冷,他手腕已经被重重弹开。
不见那青年如何动作,他手腕已然有些发麻,被震退了好几步,连鹿念的袖口都没有碰到。
秦祀没有说话,看向他目光很是不善,
既然已经尚了常宜公主,他就已经不可能了,他看着鹿念的那种眼神,是他难以忍受的。
如果不是顾忌身份,怕给她带来麻烦,还是以前在灰隼营的日子,他怕是要把他这双手都卸了。
“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李成端怕平复了一下呼吸,色厉内荏道,“怎么出现在我家。”
鹿念淡淡道,“是我带他进来的。”
李成端见那男子很年轻,不过弱冠之年,不过一身黑衣,身形修长利落,完全不似寻常文弱公子,只是仔细看,他眉眼俊美,气质冷淡,气度也完全不像是一般下人的模样,更丝毫不像内侍,李成端倒是也一时拿不准他身份。
鹿念不耐烦再待下去了,叫秦祀,“走吧。”
李成端倒是横眉竖目了起来,“等等,李家后宅不进外男,公主想来探视姐姐,自然无妨,只是这位公子,还请公主给个交代。”
鹿念觉得好笑,之前在皇宫里,秦祀一直随侍她,都没有人提过过意见,李成端这么倒打一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因为常宜的事情,她原本就对李成端一肚子火气,现在倒是也半点不想低服做好话。
“没事。”鹿念对秦祀说,“别动,就这样等着,大不了,等过几天,等父皇亲自来接我们。”
秦祀自然有本事把她带出去,但是,她现在半点不想这样,倒要看看,私自扣押还未出阁的公主,李成端手眼通天,本事到底能有多大。
院子里的响动闹得很大,李成瑜赶来时,看到的就正好是借着酒气撒泼的李成端,和被关在院内,一脸淡淡冷笑的端仪公主。
李成瑜叫了人,好说歹说,把已经几乎醉糊涂了的李成端送了回去。
“臣替兄长道歉。”李成瑜冲她作揖,“兄长醉酒,言辞不当,冲撞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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