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街头流浪混出来的,刚离开陆家那会儿,安城大街小巷,哪一个角落没有去过,那么小一个孩子,想要靠自己活下去,为了生活,什么勾当没有做过?
后来因为她的原因,明面上不再做这些事情了,他需要把自己过得体面,让自己配得上她,但是,这不等于那些往昔的经历都不存在。
……
莫干咳出了一口血,里面夹着碎牙齿,对面男人一双好看凤眼,此刻只显得阴沉暴戾,他压着他的那只手,明明看着修长白皙,力气却比他还大。
碰到了硬茬。
他们当时和他说起鹿念的社会关系时,从来没有提起过,会有这么一个人。
方灯跑得气喘吁吁,那个男人追在他后面,他还带着个人,根本跑不动。
老大赶紧来啊……他已经真的不行了。
那人已经被一脚踢倒,像个皮球一样滚去了墙角,青年身材修长,容色冰冷,缓缓蹲下,拎起了他的衣领,像甩垃圾一样,直接摔去了墙角,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
方灯以前就知道,秦祀打架很厉害,当年他最开始认识秦祀,就是因为在网吧被欺负,是秦祀出手救了他。
“警察已经快到了。”方灯喘着粗气,“老大,你这风采不减当年啊。”
秦祀不太喜欢提起那些事情。
此时他也没多什么,从他手上抱过鹿念,她现在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青年蹙着眉,看向滚到一旁去的三人,神色阴晴不定。
“念念没事。”方灯忙说,“应该是那布上有迷药。”
已经可以听到警笛声。
……
鹿念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医院。
那种窒息的感觉似乎还尚存,鹿念惊魂未定,看向一盘,现在似乎是晚上,窗帘外头没有一丝光线。
她很快看到了一旁的青年。
脸色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淡色的唇也抿着,他眉骨生得笔挺,闭着眼时,不见了那双清寒的眼,整个人冷意就去了七分,显出了几分甚至有些柔和的俊美。
似乎是在椅子上陪着她,就这么睡着了。
是他救了她。
鹿念侧脸看着他,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当时,她看到他出现时,原本已经撑到了极点,见到他,似乎就终于放心的崩溃了。
青年好看的眉动了动,已经睁开了眼,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她,“醒了?”
鹿念,“嗯。”
他话一贯不多,“感觉怎么样?”
鹿念,“头还有点晕,别的都好。”
他点点头,“我去叫医生来。”
鹿念想问他,看他这模样,她在这里已经昏迷了多久了,他是不是一直这样陪着她。
“两天了。”他抿着唇,“我刚来。”
鹿念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她现在精神头不太好,一多说话,就累。
医生给她检查完了,她看着他,有太多想说,想问的。
他已经站起了身,直接说,“睡吧。”
他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莫干把一切都供了出来,陆阳和冯晓冉也被逮捕,已经一起进了拘留所。
鸣鸿和邱帆都能感觉到,小老板这次是真的被触到了逆鳞,恼火了。
不过,也算是提前了进度,把陆阳的势力直接连根拔起,处理完了。
“小老板,之前和陆阳对接的那个主管,还用不用。”邱帆问,“还有之后继任的人,还是按之前说的?”
秦祀这几天,在公司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医院照顾鹿念。
他有时候也想,那个姑娘也是很可怜,爸爸一点不管,从小没有妈妈,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虽然但是,他们小老板,照顾她似乎极心甘情愿,每天不怕累的往那儿跑。
“你们自己决定。”他淡淡的说,“我这几天都不来公司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叫安于通知我。”
“这……”邱帆说。
鸣鸿拦了一下他,轻轻摇了摇头,“好的,小老板,你放心去。”
发生了那种事情,女孩子现在,也需要他多陪陪。
鹿念头头疼得厉害,应该是那天迷药的后遗症。
她受了惊吓,原本身体底子就极差,病了一场,当晚就发起了烧,她都有些不敢想象,如果那天,秦祀没有及时出现,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的烧第三天就退了,鹿念实在是不喜欢待在医院,提出想回家。
她没有受什么外伤,检查结果也很正常,只是精神状态很差。
秦祀最后还是让步了,带着她回了家。
虽然回了家,但是这几天,她都在做噩梦。
秦祀推门进来,给她送水和药,他很细致,照顾她一点不嫌麻烦。
鹿念几天瘦了不少,面颊雪白,下巴尖尖的,轻声说,“谢谢……”
他摇头,简短的说,“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疏忽,她也不至于受这么一场惊吓。
鹿念声音小小的,闭着眼,“秋沥他们,还有我爸爸那边,去告诉他们我出院了么,我怕他们担心……”
听到那几个名字,青年好看的眉眼间似乎掠过一丝阴霾。
“告诉了。”他说。
他垂着眼,指尖有些紧绷,“这几天,暂时只有我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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