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赵家那边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赵雅原甚至都不如之前来得勤快,似乎非常忙碌,鹿念听他同学说,他这几天都请假回家了。
以前鹿念的生日,都会安排得格外气派,提前宴请宾客,定制礼服。
不过,陆家现在是这种光景,陆执宏甚至还在医院里。
鹿念每天会去看他。
她暂时撑起了这个偌大的家。
把家里和涉事人员相关的所有线索就交给了警方,安置好陆家上下那么多用人,和陆执宏的医生交涉。
短短几天,她只觉得每天都过得累到要虚脱。
好在钱暂时还够用。
鹿念再次无比庆幸起了,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几年前就开始了自己的积累。
鹿念回到家,洗漱完后,就睡了。
这几天,秋沥也住回了家,希望尽量可以给她分担一些。
确定鹿念睡着了。
秋沥走到阳台上,拨通了赵雅原的电话,他声音微沉,“雅原,你那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赵雅原声音少见有些疲惫,“我今天出去,游说了一天。”
赵雅原再怎么离经叛道,他现在的身份,毕竟也只是赵家的小儿子,而不是掌权人,不可能完全枉顾长辈意愿。
对于这个订婚宴。
赵家内部也颇有微词,或者说,反对的占大多数。
因为陆氏的状况,大部分赵家长辈是不支持赵雅原和鹿念订婚的,尤其是赵听原的强烈反对,他甚至举例说,鹿念根本就不喜欢赵雅原,这么结了婚,吃亏的,只会是赵家。
秋沥沉默了一会儿,“只有两天就是订婚宴了,你确定可以如期办好?”
赵雅原勉强笑,“这么不相信我?”
秋沥说,“念念这边我一直也瞒着,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就算这么成功了,以后鹿念嫁入了赵家,是不是还会有无穷无尽的脸色看?
赵雅原说,“她以后是我老婆,谁敢给她脸色看?”
秋沥轻轻摇了摇头,“小雅,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赵雅原有些烦躁,纤长的手指把自己头发揉乱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妈的,一堆老古板。”
订婚宴的时间眼看快到了。
他家里不同意这事的,依旧还占大部分。
赵雅原也没办法,他这几天,都不好意思再联系鹿念,只能在家尽力争取。
这天,他刚出门,就迎面遇到赵听原。
神情似乎很是愉快,“雅原,爷爷叫你过去书房一趟。”
赵雅原皱眉看了他一眼。
他去了书房,一进门,便看着赵权。
他年龄已经过了古稀,但是精神矍铄,腰杆子笔挺。
“爷爷。”赵雅原站在他面前,“我这两天很忙,叫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赵权不满的看了他一眼,“不孝子。”
他说,“你是还在瞎忙你那订婚宴吧?”
赵雅原,“不行?”
赵权说,“你看家里有几个人同意,办到现在,你办出什么了?”
赵雅原,“您同意不就行了?”
赵权皱眉,“胡闹,我告诉你,正好,我早上接了个电话,陆执宏打来的,人家现在也不愿意了,正好。”
赵雅原,“你之前是不是对陆家态度不好了?”
赵权,“你这是和爷爷说话的态度?”
他也没否认,赵权办事很爽快,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赵雅原是他最喜欢的小孙子,自然,也想给他以后找个可以对他发展有所裨益的好妻子,他听赵听原说起过鹿念,越听越是不满,极力反对赵雅原这事情。
所以,陆执宏打电话过来。
作为赵家现在的实际管事人,赵权说的话,有时候就有点不中听了。
不过陆执宏也是能忍。
怎么也不介意,就是装作没听见。
就等着他们订婚。
赵权这边拿赵雅原也无可奈何,两方面都僵持不下,就闹成了今天这局面。
所以一大早,陆执宏打电话过来,说愿意取消的时候,赵权简直欣喜若狂,忙叫赵听原去叫赵雅原过来。
赵雅原依旧不愿意相信,问,“到底是谁说的?为什么陆家忽然就不愿意了?”
赵权说,“陆执宏亲口说的,你不然去问他女儿也行,反正不管我们这态度怎么样,他们也终于不来倒贴了。”
赵雅原已经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鹿念现在还在秋沥那里。
她瘦了,一张雪白的瓜子小脸,下巴越发显得尖尖的,肩膀单薄,正低头在画着什么,边揉了揉眼,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人进门。
锅子里的粥还煮着,她就坐在桌前,全神贯注。
秋沥低声说,“她在画稿子,说想再多挣点钱,这有可以尽量节约时间。”
陆执宏的银行卡都被暂时冻结了,医院的治疗费用也不菲,现在,花的都是鹿念自己的积蓄。
赵雅原看不下去了,“我这有钱,你们不用这样。”
秋沥轻轻摇了摇头,“小雅,我们受你帮助太多了,而且,你家……”
想起赵权说的那些难听的话。
赵雅原沉默了。
鹿念画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到赵雅原,“雅原,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