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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婚书是真的,但是那个自称是京城商户子的崔九却是假的。
    崔行舟现在倒是很好奇,那个芸娘为何保存了柳眠棠的婚书这么久,看上去是存心要找柳眠棠的别扭一般。
    闲着无聊,崔行舟又命人拿来当初彻查柳眠棠底细时,她和亲友们的卷宗。
    那时虽然有人呈送给他,可是他只略看看柳眠棠父家的卷宗,别的倒没有细看。
    毕竟当初他也没有太费心,不过拿了她当钓饵罢了,用过就丢弃的棋子,哪里须得王爷上心?
    现在他特意先挑了柳眠棠当初要嫁的商贾崔家的卷宗看。这卷宗里写着,当初眠棠被土匪劫走后,崔家嫌着丢人,怕被亲友门笑话,便连夜寻了媒婆,又在京城里另外寻了一户商贾家的女子,顶替了柳眠棠上了花轿,与那个商贾崔九匆匆拜堂成亲了。
    如今那崔家老九,已经是一妻两妾,开枝散叶,早忘了当初被劫掠走的柳眠棠了。
    崔行舟冷冷地将那卷宗甩在一旁,真心实意觉得眠棠没有嫁入这般薄幸人家也好。若那个崔九跟今日假冒的泼皮一样,都是肥头大耳的,当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油了眼睛呢。
    这么想着,他又随手拿了眠棠外祖父家的卷宗来看。
    许久没曾展开的卷宗落了一层灰尘,当崔行舟抖落开时,敛眉看了几行,突然目光直直定住,死死盯着一个名字不动了。
    柳眠棠的外祖父,是曾经在大江南北小有名气的神威镖局的扛把子——姓陆,名武!
    有那么一刻,崔行舟的脑子里飞快地运转,想着陆文与陆武之间又是个什么样的关系?
    他飞快地翻阅陆家的卷宗,可是仔细查阅,也没有找到一个叫陆文的人。
    “莫如!”他突然扬声叫道。
    莫如在军帐外候着,听见王爷喊人,便赶紧跑了进来。
    “去,命人将神威镖局陆家的族谱给我找出来,另外陆家出了五服的亲友也点抄一份卷宗上来!”
    莫如有些不敢看崔行政煞气腾腾的脸,只赶紧得令出去了。
    崔行舟看着卷宗上的字,心里隐约有了想法——柳眠棠会不会真像那个假崔九所言,当初是跟相熟的人私奔上了仰山?
    这个陆文,又跟她的外祖家有无关系?莫非是戏本里的表兄妹情谊绵绵不成?
    一时间,崔行舟心里翻腾了无数个念头,想到眠棠可能跟陆文表哥是青梅绕竹马,一时间心里像吞了苍蝇般的难受。
    等抓到芸娘细审,那个陆文的底细也就出来了。他倒要细问问,柳眠棠跟陆文当初是有多恩爱!
    今夜,他已经派去了暗卫,将芸娘暂居的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只待入夜突袭,拿下这一伙人等。
    他到底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后,只合衣倒卧在床榻上,静等暗卫撒网成功的消息。
    待心态平和下来,崔行舟又觉得自己在柳娘子身上多虑得有些无聊了。
    想来那陆文的名姓,太过平凡,满天下大把都是。应该是化名而已,不过是随口起的罢了。
    看那子瑜的气质,应该并非江湖人物,举手投足间有很好的教养。这一点,跟柳娘子刻意做作的礼节仪态大不相同。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子瑜压根没有保护好柳眠棠,任着他的新欢将眠棠欺辱成这样,再美好的情谊,也萎缩成了枝头昔日黄花。
    就这样,淮阳王难得脑子里一直反复琢磨着无聊的事情,一直到入夜时,领头的暗卫一脸凝重地来报:“王爷,那芸娘逃脱了,末将无能,还请责罚!”
    崔行舟眯了眯眼,问:“她是如何跑的?”
    “我与部下原本已经将那芸娘捆了装入麻袋上了马车,可是出客栈时,就遇到了绥王手下的将军公孙叶。他带人包围了我们,直言那位孙小姐乃是绥王的义女。若不放人,立刻就要放乱箭……”
    待那暗卫一脸羞愧地说完后,崔行舟沉默了。他没有想到青州相邻的惠州绥王刘霈竟然也掺和进来了。
    那部将以为崔行舟会大发雷霆,可是崔行舟起身来回踱步,然后命人拿来前些日子誊抄的青州官吏卷宗。
    上面赫然写着“石义宽永和六年曾为绥王都护,后右迁青州任总兵。”
    崔行舟今次原本只是想捉了芸娘来审,没想到居然钓出了绥王这条大鱼!
    想到这,崔行舟挥了挥手,并为没有责备部将。
    毕竟绥王刘霈身为先皇甚是宠爱的嫡亲弟弟,原本就豪横异常,先帝在世时,都对他容让三分。
    可惜先帝去世,熹妃一党当政,绥王这等昔日荣光的皇亲也变得黯然失色。
    在朝廷打压的一干异姓王爷里,也不乏大燕皇姓的子孙。
    他淮阳王要被朝廷剪掉羽翼,精兵简政,而绥王被切尾巴的日子也不远了。
    现在看来,石义宽与仰山反贼议和,除了是附和朝廷,壮大自己的实力外,这个绥王在背后起的作用也不小啊!
    第39章
    再说芸娘,白日里被眠棠掌掴,青了半边的脸,原本就怄气异常,谁想到夜里居然被人包抄,龙卫们被霸道的迷烟呛倒,她迷迷糊糊中差一点就被塞入麻袋丢进马车上。
    等她好不容易得救才知,是惠州绥王出手相救。
    而此时,她已经在绥王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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