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狰神情一松∶“是吗。”
拭剑说∶“多亏了闻喜公主出面,否则,祁王妃和湘王妃定是不会做出头鸟的。”
两个王爷都求稳,和恪靖也没什么交情,拭剑说得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听她维护自己,秦狰还是有些暗自欣喜的。
不过话说回来,秦南不知道许了秦文秦武什么好处,让两人猖狂成这个样子。
拭剑说∶“大人前些日子将鹰师调换了驻地,不知道是不是与此有关。”
代地三军分别是鹰师、虎师、豹师,除了秦南手里握着鹰师,其余两支都在秦狰手里。
秦狰翻身上马∶“派人盯着,阮朝的人还在邯郸,不能让那帮子蠢货犯蠢!”
拭剑跟着上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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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很快回到代城府,已经是三更时分。
一入主院,发现挑灯也回来了,他喘得像死狗一样∶“呼,呼……累、累死我了!”
下人忙给他递水,拭剑接过秦狰手里的马鞭,笑他∶“你怎么这么没用?”
挑灯白了他一眼,咕咚咕咚灌水∶“他奶奶的,差点被那大胡子把手砍了!”
秦狰大步走进书房∶“什么人?萧何的?”
挑灯不敢久坐,一杯喝干,抄起剑跟进去∶“白虎军的头目,叫……卫周!”
白虎军是萧何的贴身禁军,现在驻守肃王府。
白天他进去的时候看到到处都是暗卫,肃王府还算安全。
“有机会送你与他切磋一二。”他接过拭剑递来的棉巾,擦了擦双手。
挑灯嘿嘿笑∶“您抬爱。”
“叩叩”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君上,长公主来了。”
屋中三人对视了一眼,挑灯摸不着头脑∶“都这个点了,长公主怎么来了?”
秦狰收起桌上各种资料∶“请母亲进来。”
恪靖已经换了家常衣裳,更像是听说他回来,半夜起身的。
秦狰上前扶她∶“母亲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恪靖半夜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揉了揉∶“用过饭了吗?”
“白日进城的时候,用过了。”秦狰答。
恪靖示意挑灯和拭剑∶“你们都出去罢,本宫有些话,想和君上说。”
挑灯和拭剑暗自对视了一眼,应∶“是,属下告退。”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
恪靖问∶“你最近在查什么案子,怎么神神秘秘的?”
秦狰将两个案子挑简单的说了,末了说∶“儿子会解决好,母亲不必担忧。”
恪靖久久无话,说∶“你说厉峙?”
两个案子里,她都听到了这个关键人物的名字。
秦狰说∶“不瞒母亲,儿子以为,十有□□是因为他。”
不论是谭文龙和马功的案子,还是十年前蒋家财宝案,都与厉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重要的是,秦狰经历过厉家崛起,把持朝政的日子,知道这伙人狼子野心。
但是他没有证据。
更不知道厉家人通过什么做到这些。
恪靖沉默半晌,直到秦狰将茶杯推到她面前∶“母亲喝茶。”
“前些日子,你父亲私下见了汝阳王。”恪靖说道。
“倒也不是私密的会面,却瞒得紧,宫里或许都不知道。”
秦狰略一思索∶“汝阳王?”
“若不是他身边的女人瞒不住事,想来我也没机会知道。”恪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秦狰低声∶“母亲辛苦了。”
恪靖摇头,叹了口气∶“苦着苦着,大半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倒是你。”
“陛下为何突然派你去西北,你和娘说实话。”恪靖灼灼看着他。
秦狰的五指松了又紧∶“儿子……有心上人了。”
他把话对恪靖说了,包括突然被赵王发配边疆的事。
恪靖听完差点昏过去,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你……你糊涂!”
倒不是萧寅初有什么不好的,相反恪靖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她之前就有种种猜测,可是由秦狰口中亲自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喜欢和能喜欢,是两码事!
“如果连母亲都说这种话,就当真无人站在儿子这边了。”秦狰笑笑,将热茶递到恪靖手边。
恪靖看着他,连连叹气。
她这儿子越大越让人看不清了。
“过几日太子大婚,你这几日别乱走了,宫里忙得很。”恪靖说道。
她这么一说,秦狰才想起来十日后就是太子章大婚,迎娶的是汝阳王郡主荣丹。
今早进邯郸的时候,街道二旁的红绸已经扎起来了,可想而知届时大婚,阵势有多大。
这意味着汝阳王正式站在太子身后。
这些日子太子春风得意得紧,政绩上屡屡被赵王夸奖,百官歌颂,一片欣欣向荣。
秦狰点头∶“儿子晓得的。”
恪靖叹气∶“罢了,你有自己的主意,天色不早了,歇着罢。”
她刚要起身离开,忽然想起来∶“对了,过几日祁王妃办的灯宴,你同我去一趟。”
秦狰刚想拒绝,恪靖说∶“你父亲同秦文秦武,也会去。”
这就是非去不可了。
秦狰点头∶“儿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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