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安也在苦恼这件事呢,他跟谭淑婉想的一样,徐月娘向来懒散,怎么会这么勤快主动替人打扫屋子,她一定是又在盘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要让她改过自新真比教猪爬树还难,“这个我也正想问你呢,对付她,寻常的法子可没用,可她又是我的表妹,我也不能太苛待她了。”
“那先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要怎么跟她说她是你表妹的事呢?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徐月娘真是个不要脸的,分明知道崔福安要找妹妹,她还冒充人家妹妹,要是让她蒙混过去了,那么真的宝珠岂不是要一辈子翻不了身了。至于她是崔福安表妹的这件事,她自己也一定没有想到吧,世间的缘分可真奇妙,难道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唉,我现在真恨不得打她一顿才是,就算她是我的表妹,也实在太厚颜无耻了!可我要是现在就把她拎出来对峙,她铁定也不会承认的,撕破了脸大家以后都不好过,这事还是等有机会再跟她挑明吧,表妹,哼,也算得上半个妹妹吧!”崔福安是想让谭淑婉帮忙支个招的,毕竟她是女人,对女孩子的心思了解些。
“要我看,现在就当她面说出来,她一定下不来台,月娘的性子你也知道,要是激怒了她,她一定跟我们唱反调,或许还要将这个院子都搅得一团乱,更有甚者,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也做得出来。”
前面的话说的实在,但最后面的一句话有些不太对。崔福安觉得徐月娘是不可能会离家出走的,她就是一个吸血的水蛭,在找到下一个宿主之前,她不太可能会离开这里,他倒是觉得徐月娘会耍泼皮无赖,敲他一笔钱也说不定。
“这几天我实在太累了,自从月娘来了咱们家,我就每一天不心烦的,反正今天我是不想说了,过两天我闲下来了再说吧!”讨论了这么久,是拿那个泼皮无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你早点进屋歇息吧,已经不早了,你明天还要早起呢!”谭淑婉见崔福安确是心力交瘁一脸疲容,便劝他回屋,其实她倒是想早一点解决这件事,毕竟天天对着徐月娘她的日子并不好过,要是徐月娘能改过了,或者走了,对她都是一个解脱。
“你也快去歇息吧!”崔福安说完刚踏出脚往回走,又想起了那个孩子的事,他今晚的住处还没有安排好呢!
“等一下,那个孩子的事还没有落定呢!”谭淑婉也想起了这件事,两个人默契地回过身,正好四目相对。
谭淑婉见崔福安跟她同时转过身来,用手掩着嘴笑了笑问道:“他今晚在哪睡啊?”
“睡我屋里吧,我那个屋宽敞,不过先让他洗一洗再进屋。”崔福安爱干净,那孩子蓬头垢面的,刚刚谭淑婉也只是替他洗了洗摔伤的地方,其他地方还是老样子,头发都粘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跳蚤虱子什么的。
“嗯。”
肖拾禄躲在门后听到他们俩准备过来找自己了,立马回到桌前原来的位置乖乖坐下,等他们进来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
不过只有谭淑婉进来了,她走到肖拾禄面前说道:“拾禄,去洗个澡吧,待会儿我改好了这件衣服给你换上。”
肖拾禄还在疑惑那个男主人怎么没进来呢,这个女主人就带着他去洗澡的地方了,原来那个男主人在替他准备洗澡水呢!
“来了,快洗一洗吧,搓身子的时候用点力,把身上的泥呀什么的都洗干净来,洗完了换上干净衣服,再重新上一遍药,记得吗?”崔福安把药放在显眼的地方指给肖拾禄看便出去了。
肖拾禄检查了一遍门有没有关紧,然后才放下心开始洗澡。他的头发都结成球了,用手抓了很久很久也还是缠在一起,见旁边有剪刀,他干脆一剪子将团在一起的头发剪掉了。
泡在澡盆里,舒服得身子都软了,水凉透了他也不舍得出来,直到崔福安在门口叫他,“拾禄,还没洗好吗,你的衣服已经改好了,到门口来拿一下吧!”
肖拾禄光着身子开了一点门缝,伸出手去接衣服,崔福安站在门外,不经意间瞧见他两腿之间的玩意,一时愣住了,不一会儿反应过来,立马将衣服塞给他急匆匆就回房了。那个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这个晚上,崔福安实在是太累了,先是在东海居忙碌了一天,又陪谭淑婉去看戏,在人潮里挤来挤去,身子骨都挤散了,晚上回来还遇上这个小孩,对了,还有小顺子给他带来的消息,真称得上是心力交瘁了。给肖拾禄铺完被子后,崔福安跟他说了一会儿话,都是关于肖拾禄身世的问题。
崔福安听了谭淑婉的建议,正在考虑该不该现在收肖拾禄为义子,可是他问着问着,就睡过去了。肖拾禄许久没听见他出声,便小声地喊了崔福安几句,没有回应。
妹妹一定还在等他带吃的回去吧,肖拾禄蹑手蹑脚地出了崔福安的房间,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大门,果然他妹妹就在门外等着他呢!
“别怕,是我。”他一出去,就看见妹妹往旁边躲,立马冲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第18章
“哥,他们没打你吧?”肖承恩转而拉住哥哥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遍,见他脸上和手上都有伤,立马红了眼睛,“哥,咱们快走吧,待会儿他们又要追出来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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