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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兄别生气,东明听说了你的事迹后,非要拉着我大早上来堵你的门,这可不怪我。”
    沈夕见他出卖自己便锤了他一下,笑道:“你小师兄要出远门了,我不叫你早上来堵门,能见得着人么?”
    楚见辞沉默了一瞬,往后退一步让出房门道:“无妨,天寒地冻,先进来喝杯热茶罢。”
    于是两个小少年得了主人的许可,便打打闹闹地进了楚见辞的房间,里面东西收拾地差不多了,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楚见辞拿出茶杯用开水冲烫后正要准备泡茶,沈夕便变魔术似的掏出一壶酒来,从他手里接过茶杯给大家满上:“哪有喝茶饯别的?忒小家子气了!我特意带了酒来,松下埋了五年的松苓酒!色如琥珀,饮之明目清心,闻闻看,还有松脂的香味儿!”
    陆战迫不及待地端起来闻了闻,眉头皱起来看了看酒杯,又仔细地嗅了嗅才质疑道:“怎么没有松脂味儿,东明你是不是拿错酒了?”
    沈夕抿了一口,露出嘲笑的表情道:“怎么会错,是你小子压根儿不会品酒!”
    陆战小学生一样气冲冲地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喝的,还费粮食。有本事大碗乘来一口干了,这才是真豪迈,真汉子!像你,啧啧,小口小口的,不得劲!”砸吧砸吧嘴觉得好喝了,又要去抢沈夕手里的酒壶。
    沈夕看他牛饮本就有些心疼他的好酒,又见他要来抢酒壶还不一把护住,陆战没抢到,给了他一个白眼道:“小气!”
    楚见辞放下空了的酒杯,笑道:“闹够了?”
    陆战更生气了,就怪这个沈夕害他在小师兄面前出丑。他们正闹着,不多时门口又响起几声敲门声,楚见辞微微一笑道:“进来吧。”
    沈夕与陆战转头便看到一个五头身的小男孩裹成一个球滚了进来,声音虽强装正经还是藏不住那一丝奶味儿:“师父要出门不带徒儿吗?”
    陆战一秒钟忘记刚才的争吵,热情地给沈夕介绍:“这是周佑安,我师侄,小师兄唯一的弟子。钟姑娘和小师兄从路上带回来的,楚叔和田婶当孙子养着,听说是很聪明的小孩儿。”
    楚见辞把他拉到身边,指着墙边一整面墙的兵书策论道:“这些都是师父珍藏的兵书、策论政论名篇,带在路上恐有遗失破损,你先在府里看完,每看一篇至少写一篇心得体会,莫不上心,师父会派人来拿走给你批阅。”
    陆战与沈夕两个人看了看墙边的书目,不禁暗暗咋舌。
    周佑安独辟蹊径道:“不怕,找人来全部抄写一份便可以带走了。”
    楚见辞耐心道:“师父今日便要走,外头的人不可信,府里没这么多人可用。”
    周佑安撇嘴,显然不信:“我刚才路过政事堂,里面有很多叔叔伯伯没事干,都在闲聊。”
    楚见辞解释道:“他们有别的事忙,你没看见。”
    周佑安底气不足,瞪大眼睛抿紧嘴巴道:“那、那给他们加钱!”
    楚见辞摇头,道:“加钱也没用,他们没空。”
    周佑安哇的一声哭出来:“让他们熬夜写!拿鞭子放一边,能写完!”陆战和沈夕早就听得哑口无言。
    在门口听完全程的钟萸暗暗反省了自己:明明没有这样教过孩子,怎么会养成这样可怕的认知?简直就是她穿书前的老板转世,套路一模一样,就是见不得你闲下来。
    多半是他被收养前养成的性子,这样的小孩容易走极端,一时半会如果重罚可能还会起反作用。
    钟萸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周佑安见她来了一把抱住钟萸的腿,一边偷瞄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师父,嗝,师父不、嗝、带我——”
    钟萸冷淡地把人揭下来,蹲下与之视线齐平,严肃道:“该。大家谁教你死缠烂打、压榨剥削这一套的?”
    周佑安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师父,还有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小哥哥,感觉自己孤立无援,反而慢慢止住哭声:“我、我自己琢磨的。”
    钟萸把人拉进去坐在榻上,拿出手帕把小孩儿的脸擦干净,过程中一言不发,周佑安吓得眼睛眨巴眨巴地。
    钟萸给他整了整衣裳,没罚他,只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去,给你师父认个错。”
    小孩儿可怜巴巴地嗝儿一声,深深鞠了个躬道:“师父,我错了。”
    楚见辞沉声道:“拿本兵书去看。”看小孩儿乖乖照做了,退了出去,才问钟萸:“有事么?”
    钟萸说话前先看了一眼状若鹌鹑的沈夕与陆战,二人懂眼色地告退,钟萸才小声说:“秋姑娘手上的人递出消息,太子这次真的将皇帝软禁了。”
    楚见辞皱眉,这是魏春芝没有预料到的新发展。
    按理说太子只有第一次切断了皇宫与外头的联系混淆了北定王的视线,再往后就是西南王将北定王诛杀时,皇帝吐血而死,太子顺理成章登基,不过登基大典那日被山西王率兵围了都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钟萸拉住他的袖子,问他:“真的要去?若真是如此,那么秦地现在随时有可能打起来,太危险了!”
    楚见辞点头,深吸一口气昂首道:“隔岸观火虽然安全,但天下百姓必要死伤众多。若要快些还天下安定,王爷必须在这场博弈中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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