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只觉后槽牙一疼,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连三福晋过来献殷勤的时候,也是长吁短叹起来,“爷这可真是没事找事儿啊,好好的非要作这个妖干嘛,甭说汗阿玛他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爷这里,那就是给送人来了又能怎么地呢,”一时说的起劲儿,倒是忘了正在伺候自己脱鞋的人是福晋,冷不丁的脚下一滞,才给反应过来,夫妻俩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僵在了原地。
三福晋就忍不住问了,“然后呢。”
气氛就明显的不对了。
三阿哥看着自己那只还握在他福晋手里的脚,咽了咽口水,说,“刚刚说到哪了。”
“爷说皇上就是送人来了又能怎么地。”口气就给冷了下来。
三阿哥便强自镇定接道:“对啊,咱们不睡不就成了,谁家还养不起两个人呢,你说是吧福晋。”
三福晋却只是嘁了声,就把手给丢开了,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说:“妾身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就不伺候爷了。”顺便把帕子甩到三阿哥脸上,就去看儿子去了。
三阿哥才唉了声,一脚就给踩盆里了,问题是他连鞋还没脱,而且里面还私藏了两张银票呢。这便急忙忙脱了鞋一阵倒,可哪里还有什么银票的影子,连根毛也没有。
三阿哥这才反应过来,一看门外,哪里还有董鄂氏的身影。也是气得直拍大腿,所以说这女人真就不能对她们太好了,想他现在这样,不正是人财两空了嘛!
第四四章
舒妍听说这事的时候, 下面都已经传开了,道是三阿哥进言替五阿哥求侍妾。虽然没有直接在皇上跟前说, 但就这个传播的速度,想必皇上也是有所耳闻。
可就三阿哥的为人,舒妍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来呢。
太子在那吃着饭, 不太大意的说道:“是爷让人传的。”
舒妍嗯了声, 更加好奇了,挑这个事儿, 太子这是怕兄弟们不记恨他吗?
太子放下碗筷,漱了口,才再说:“你以为他们一个个的都能安有好心,爷这不过是先发制人, 要不往后指定能传出来这是爷的意思。”
舒妍想想也是,他们这些皇阿哥都能参加夺嫡了, 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只是这样一来, 也不知道跟三福晋还能不能处的下去, 本来挺好一闺蜜, 要是因为男人间的事情而断绝了往来, 可真就有些可惜了。
太子反而说道:“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 还是别轻易同人交心的好, 人心有时候未必就能换回人心。”话虽然说的重了,却也是不想舒妍以后受到伤害。
舒妍自然知道太子的意思,他们的身份同皇阿哥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管现在看着怎么风平浪静,相安无事,真要掀起波涛巨浪的时候,就算是要踩着别人的脑袋上岸,怕是也没有人会犹豫的。
以前舒妍只担心着太子会失势,她会受到连累。现在她想的更多的却是怎么同太子一起克服困难,走向终点。
既然太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舒妍也就尽量不主动去同妯娌们来往了,在宫里养养孩子,学学针黹,摆弄摆弄花草,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不过是躲在宫里没出门个把月,大福晋同三福晋倒是不请自来了。
“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来了。”在宫门前把人给迎了进来,舒妍还像以前那样热络,并没有刻意表现出生疏来。
那妯娌俩却是一左一右的打量着舒妍,而后才听三福晋说:“别说我们了,你这儿是个什么情状呢,这么久了连一点音信也没有,我们几次进宫想过来同你说说话,都见你这儿宫门紧闭的。”最后猜测道:“你这该不会是又有了吧,所以才关起门来养胎。”
舒妍就忍不住笑了,“想太多了你,我们家弘晳才几个月啊。不过是天冷懒得动弹,索性就把宫门给关上了,平时进出都往侧殿那儿的角门过呢。”意思是他们并没有真的闭起门来,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
那妯娌俩却是将信将疑的,大福晋更是说道:“甭管胎坐没坐稳,咱们之间说说也是无妨的,我们还都替你高兴呢,依着这个速度,可不就是要三年抱俩了嘛。”
听大福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舒妍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这便另说他话,“什么时候进宫把弘晴也带进来吧,出生这么久,我还没见过呢。”
妯娌俩的注意力才被成功引开。待进了宫里,又说了许多关于各自孩子的事情,那可真真是满心满眼的都只有孩子了,就算说上个三天三夜都不觉累。
就这么说着说着,可不就说到了上回皇上派太子出去申斥两位皇阿哥的事情。三福晋就气不打一处来了,“你们说说这些男人有多可恨,在跟前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还为了不让皇上赐人下去,天天在府里跟我唱双簧,我还天真的以为他这是真的为着我呢。没想到他却背着我私藏了银子,直接把人给养到了庄子上去。”
大福晋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劝道:“所以说把持着爷们真没什么用,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儿子身上,再就是把府里的钱银牢牢攥在手里,最好连私产也不放过,看他们还拿什么出去鬼混。”
三福晋忍不住问,“听大嫂的意思,咱们的大伯子让你给彻底辖制住了这是。”
大福晋便抚了抚鬓角,笑道:“大的不敢说,只是库房的钥匙,如今却是捏在我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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