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果然是不一样了,一个个小兔崽子在那逢人便笑的高兴劲儿,一点也不亚于他们自己成亲。
诚然太子开始怀疑这些兄弟都跟他一样是重活回来的,所以才会这般对老四卖好献殷勤,为的大概也是不想再重蹈以前的覆辙,落得个被革去黄带子幽禁至死的下场。
这些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即便是太子,也是觉得自己前世过于冷情,上至父母兄弟,下至子孙。
如今兄弟们既然要修好,他自然也是乐见,反正有他把着太子的位置,总归是能稳住的,指定不会再像前世那样让乱起来的事情发生。且让兄弟们重拾手足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然而太子的设想固然是对的,这帮弟兄们的确都是重活回来的,但是他们怀抱的信念却不全是要跟四阿哥修好求活命的。
尤其是不得善终那几位,面上虽然是带着笑的,内里不知咬碎了多少牙。且不论自己能否上进登顶,这回若是再让老四当上皇帝,不用他发落,一头碰死在玉阶下,算是给他的贺礼了。
所以这场婚宴上,太子就被冷落了。
只看着那一大帮的毛头小子在那儿围着四阿哥不住的恭喜,不住的敬酒,府里的管家内监连想靠上去解围都靠不上去,还在那儿苦着脸求太子,“太子爷您快管管吧,再这么吃下去,待会儿只怕是要怠慢了宾客。”其实想说的是,怕误了四阿哥晚上的正事,那他往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太子看着苏培盛就挺亲切的,也不想看着兄弟们闹的太过出格,这便给他支个招。
苏培盛听完了差点没吓尿,还在那一个劲儿的摇头,“使不得使不得,奴才要是说了,只怕是要坐罪的。”
太子便拍了拍苏培盛的肩,“你且放心好了,有二爷给你顶着,准保没事。”
苏培盛这才心怀忐忑的朝正在架哄子的皇子堆走去,频频回头看向廓外的太子,他也只是朝自己摆了摆手,示意去吧。
苏培盛这便深吸了一口气,先垫起脚尖往包围圈里看了看。
这一看也是禁不住了要喊上一声乖乖,这哪里是在给他们家主子爷敬酒,一个个倒更像是在报复他们家主子爷。有那灌酒的,还有推搡的,这是恨不得要弄死他家主子呢吧?所以也是把心一横,扯上嗓子喊了声皇上驾到。
甭说是扎做堆的皇子们了,这一大嗓门喊的,连院子里的宾客也都听到了,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坐着的,都纷纷原地跪了下去。
苏培盛傻傻的立在那儿看着这个状况,下一刻才慌张的扑跪下去,大冷天的,硬是吓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等了半天,皇上的御驾是没等来,倒是一只八哥在廓子下的笼子里欢快的叫着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嘿,原来是只八哥。”十四阿哥率先站了起来,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这八哥忒坏了,什么不好学,给它掐了才是。”
兄弟们却哪里会去看鸟,还不都是把目光投向了八阿哥。
十四阿哥这才后知后觉一样,陪着笑脸对八阿哥说:“不是八哥,这我说的不是你呢,是那只破鸟八哥。”
十阿哥忍着笑来帮,“是啊八哥,十四他平就算是淘气了点,那也不能够拿你跟一只鸟比的,就那么个小畜牲,怎么能跟你比呢,你说是吧。”
九阿哥咳了声,“你们俩个都少说两句,什么破鸟破鸟的,好歹那也是四哥养的,谁都不许再说了。”
八阿哥也不过嗤了声,“没什么能不能说的,我看着这八哥就挺好的,起码还会说人话。不像有的人,明明是人吧,却连个畜牲都不如。”
嘿,这话说的,十四阿哥就差点没跳起来。还是让一旁的十三阿哥给扯住了,才按捺下脾气。想想可不就是有点冲动了,老八他这也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谁,他急着跳出来,不就是承认了自己连个畜牲都不如。
再看老十,即使听了这话也不太痛快,可人家就没有要跳出来的意思,不过是在那儿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十四阿哥便转头去找他四哥,“唉,我四哥呢。”才发现,这么一会儿功夫,四阿哥已经不知所踪了。
原来趁着他们方才在说八哥那阵,四阿哥早从后面遛了,这会儿正在后廓上吐呢。
苏培盛一边给四阿哥顺背一边说:“得亏了太子爷从中帮忙,要不主子还得让几位皇阿哥围着出不来。”
四阿哥擦了把嘴,略有些诧异的问,“太子。”
他倒是不记得自己还有来参加过老四的婚礼,也是当了老四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不招人喜欢都是真的,大喜的日子还让兄弟们往死里灌,怪道他当了皇帝要把他们往死里整,这可不就是要报复回去嘛。
以前在宫里不知道,原来这些兄弟真没一个好的,只除了十三例外。
苏培盛说是,“太子爷给奴才支的招,还有那只八哥,想必也是太子爷拎过来的。”
“太子人呢。”也是想去会一会前世的这个自己。
“奴才刚刚还瞧见他在院墙下赏梅呢。”
四阿哥这便丢下擦手的帕子,绕着后廓下往院子那儿过去了。
第十六章
舒妍同大福晋三福晋在堂上观了一回礼,觉得石家嫁女也是阔绰,嫁妆摆的堂上都没有空地儿落脚。
三福晋就在边上说:“这还不是全部,桌上几个匣子里放着的是直接抬进库房的嫁妆清单,这石将军爱女也是名不虚传了,听说只比你的嫁妆少两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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