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想到太子竟会来的这么快,这边太医才刚出门,他就进来了。
“别放下,让爷瞧瞧。”拂开珠帘进来,太子就先止了舒妍准备放下裤脚的动作。坐到床沿上握住舒妍的小腿一看,“怎么就伤了。”抬眼看向舒妍,随即又朝几个伺候的看去。
屋子里一干伺候的就跪了一地,这事可真就无从辩起,谁又能想到好好的坐在那儿,连动也没动一下的福晋还能给凭空跌了下来。也是好在没有伤的厉害,否则依太子的样子,她们这一干人等都吃不了兜着走。
舒妍倒是从没见过太子这一面,不怒自威的样子看起来还挺吓人的。这便摁在他的手上说:“是妾身自己走神的,不赖她们。”真要是为这点小事喊打喊杀,那就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太子这才转回过来问:“疼不疼。”说着就拿起杌子上放着的一瓶药油。
舒妍忙说:“刚已经擦过一回了。”
话刚说完,太子就把蘸了药油的手掌覆到了舒妍的膝盖上,“要想化瘀还得仔细揉推才行,并不是擦了药就行。”说是这样说,手下却没敢太过使劲揉,只轻轻的把药油给推热起来。
“让她们来就行了,没得让爷劳累。”舒妍有些不自在的想缩脚。她倒是不明白了,这人来看就来看吧,也没必要硬表现出这副夫妻情深的样子来,毕竟他们才新婚没多久,连对彼此的了解都谈不上,哪里就能像老夫老妻一样,上来就这么的自然。
太子倒是撇嘴笑了,“这点小事有甚可劳累的,若是福晋可以,爷不介意多劳累些。”要不明儿就出门了,这亏欠福晋的,可就真是要等他回来才能弥补上了。
舒妍差点没让口水噎死,“爷这是在说笑呢,山西遭了大灾,您那边指定是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做主,至于其他的事,还不是来日方长。”
太子却隐隐觉出了什么。从主动过去送甜汤,到意外磕了膝盖,两次都因外事。要说是巧合,可就未必了。
只是眼下他马上就要出去了,倒也不急着现在就来撬开福晋的嘴,就她这点小心思,太子不用摸也能看的透。唯一不明白的是,她对他处处透着担心是什么意思。他看起来有那么不堪?
想着想着,太子忽然觉得,有没这种可能,她的福晋也跟他一样,是重生回来的。这个想法固然大胆,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舒妍可不知道太子在盘算怎么扒她的马甲,不过是看他的样子有点让人毛骨悚然罢了。这便收了脚,借故说道:“行李都已经打点好了,爷看看还是否要带上文房用具那些,让含玉去打点一二。”
这是要撵他走的意思。
第六章
只是舒妍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太子越是觉得有意思,好像发现了以前不曾发现过的趣事。这便也不急着走了,竟是留下来用了午饭才回到他的书房过去。
舒妍歪在竹榻那儿想了半天没想通,除了送甜汤那次,她并没有对太子热情主动过,依着他们这些人的气性,哪里是会干拿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何况他还有那么一大堆女人,没道理指着她过日子才是。
也许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名声,舒妍这样想着,毕竟她之前就听说太后同皇上都为他们夫妻和睦的事情发过话,所以太子才会突然就表现的热情起来。应该就是这样的,要不怎么解释大婚过后,太子连近一个月没再出现在她眼前。
这会一想,舒妍提着的心倒是又放了下来。反正太子要去赈灾,短时间肯定是回不来了。
不过也好在膝盖给磕了,不用跟着那一大堆女人一起送太子出宫。
从门子上往外看,宫门前乌压压一片,一个个虽然都克制着,却不难看出,都是恨不得扒上去跟着一块儿去的,管他是去吃苦还是享乐。
没想到太子却突然折了回来,伸手就揉了揉舒妍的脸颊,“别送了,爷知道福晋的心意就行了。这些日子好好在宫里养伤,哪也别去。”说完还很不舍般捏了捏圆润的下颌。
舒妍想说她真没有要来送行的意思,不过是让含玉搀着走动走动,就走到了廊下,这才驻足看了一回宫门前的热闹景致。不过对着太子,她自然不会说那种惹人嫌的话,而是迎着笑脸道:“妾身会遵医嘱的。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爷也该擅自保重。”
这话说着倒是合宜,听在太子耳朵里可就变味了,哪个做妻子的能这么开心的送自己爷们出门,这也就是心里没有他才会表现的这么没所谓。
太子也不恼,反而靠上前揽住了舒妍的腰,咬着她的耳垂说了句私话,“福晋放心,爷在外定然洁身自好。你就在宫里乖乖等爷回来。”这回不再等舒妍回应,把人放开,就走了。
舒妍恨不得脱下花盆底给砸过去,这不要脸的,谁管你洁不洁身自好,鬼才要乖乖等你回来。
也是到这个时候舒妍才反应过来,她进宫这么久,这些小妾还从来没有给她请过安。
虽然说她不稀罕,但是清朝的规矩不是很大吗?这些小妾要不是想上天,就是有太子在后面给撑腰吧。
含烟便说:“要么说格格偶尔也要听一听奴婢们说的话。其实打从刚进宫,奴婢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正是咱们太子爷下的令,让她们不准踏进这正殿一步,咱们这里才会这般清净的。不过是让她们每日都在院墙外往里头磕了个头,权当是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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