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油条一块块撕好给她泡上,泡透的时候她刚好更完衣出来。两眼放光地看着油条搓搓手,虞锦又吩咐宫人:“去德仪殿喊楚休来。”
“?”楚倾看她一眼,“喊楚休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虞锦抿唇一笑,先拿瓷匙舀了口豆浆来喝。楚倾知道她是成心卖关子,想探她的心事又意识到今天只剩最后一次,就只好任由她吊他胃口。
不多时,楚休就来了,停在桌前一揖:“陛下,哥。”
虞锦笑眯眯地抬眼,指指楚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重生小伙伴。”
“?!”一瞬之间,楚倾差点失手把桌子掀了。
楚倾瞠目结舌:“你说什么?!”
楚休也傻了:“陛下您怎么突然把臣卖了?!”
虞锦又朝楚休指指楚倾:“这是咱们的新异能小伙伴——你哥会读心你知道吗?”
“?!”楚休目瞪口呆:我不知道啊?!
接着就听楚倾质问:“你也活过一次?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楚休:“读心是怎么回事?你也没告诉我啊?”
楚倾蹙眉:“……你不告诉我却早就告诉了陛下?”
你是谁的弟弟?
楚休:“你读心的事不也是陛下先知道?!不是……读心到底怎么回事?!”
虞锦:“……”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想的是三个人都不正常,坐到一起就能欢天喜地结个盟了,可没想他们兄弟俩吵起来。
“停!!!”趁着楚休提问,她赶紧打岔让他们刹住车,严肃脸要求楚休,“你在心里背首诗。”
楚休:“啊?”
“在心里背首诗。”虞锦又重复了一遍,“什么都行。”
楚休内心自动转了起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
楚倾冷淡接口:“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楚休:“?!”
虞锦摊手:“嘿,懂了吧,读心。”
楚休呆滞半秒,下巴差点砸地上。
“厉害啊哥!!!”楚休惊诧地拉住楚倾,“来来来,再来一遍,你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虞锦噗地喷笑,楚倾无奈地拽开他的手:“读不了了,一天就三次,刚才那是今天的最后一次。”
“啊?!”楚休的满面惊喜顿时垮了下去,“怎么还有次数限制啊?”
“还好有次数限制好吗?”虞锦意有所指地打量楚倾,“不然他随时随地能读,可太讨厌了。”
她昨天一整晚都在做关于读心的梦,梦里不停地在想他先前不声不响地都读了多少东西。
她脑内花痴地夸他好看他是不是都听见了啊?还……还有行|房时污力滔滔的一些虎狼之词,他是不是也听见了?
这种事情,细思极恐啊!
但她想了这么多都完全没想远离他,她对他一定是真爱!
虞锦心里吐槽着自己,当晚再到德仪殿就看见楚休正兴致勃勃地想拉着楚倾熬子时。
楚倾一脸困顿,看到虞锦顿觉得救,不由分说地将楚休往外推:“熬什么子时,陛下要睡了。明早再来,我读给你看。”
楚休不甘心:“那万一你都给陛下读完了怎么办!”
“我不会!”楚倾斩钉截铁地承诺。硬将楚休推出门槛,便咣地阖上了门。
转过脸,就看到虞锦笑倒在床上。
而后很有一段时间过得安稳惬意。天气渐渐由热转凉,但因女皇月份渐大,众人没有急着回京,依旧留在行宫。
到了九月,秋意渐浓,外头依旧慢慢冷了。山风又凉,已是夜里必须紧闭门窗的时候。
这日虞锦政务繁忙没到德仪殿,楚倾手头也有书要读,便也没去找她,喝着热茶不知不觉便读到深夜。
耳闻打更声想起来,他想着读完这几页也就该睡了。手中书页一翻,忽有宫侍匆匆入殿,躬身一揖:“元君。”
楚倾没抬眼:“怎么了?”
“鸾栖殿刚差了人来,说陛下怕是要生了。”
楚倾猛地起身,提步便向外去。心中喜悦又紧张,也鬼使神差地埋怨了她一下——真会挑时间,他们一个月里最多也就三四天不同睡,她就偏能挑这样一天生产。
匆匆赶到鸾栖殿前,便闻殿中已传出隐忍的惨呼。顾文凌适才恰在听她交待一些后宫的安排,在她胎动后便退到了门外,见了楚倾一揖:“元君。”
楚倾颔首,但顾不上与他多言,直接进了殿。
不一刻工夫,后宫众人都到了,心绪复杂地守在殿外,等着大应朝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孩子降生。
寝殿中,楚倾坐在床边紧攥着虞锦的手,一语不发地陪着她,探知她的每一分心思。
“痛痛痛痛痛痛痛……”
“呜呜呜呜呜呜人为什么不是蛋生的!”
“妈的这才刚开始啊,后面得多痛!”
她已经不太记得生孩子时的痛苦了,但记得那种痛是慢慢升级的,现在才刚开头,也就是个初级。
“啊啊啊啊啊能剖腹产吗!能不生了吗!我害怕啊啊啊啊啊!!!”
她心里咆哮着,口中还不敢使劲喊,怕浪费了力气一会儿没劲儿生。
心态默默崩盘中,温热的轻吻忽而落在她的额上,贯穿她满额的冷汗,温柔地吻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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