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他猛地将书扔在手边榻桌上,气息紊乱。
虞锦本就挥之不去的窘迫被他一激,来得更厉害了。手指搓着袖口,嘴里直打磕巴:“我们……我们一起学一学……”
紧跟着又寻来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得有个嫡女。”
楚倾如鲠在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空气:“但这种书……陛下您……”
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身边坐着的人也变得愈发忸怩:“我们总不能……一直那么不舒服嘛。”
这种事原就该是让人觉得享受的,追求这种享受也并不可耻。
——理智在心中这般与她说着。
可她偏偏又觉得羞耻透了!!!
死一般的寂静似乎持续了几个世纪,楚倾终于又有了点反应,一语不发地将那本书再度拿了起来。
看着他的脸色,虞锦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人道了。
他,一个谪仙般的男人,被她逼得要看小黄|书。
面红耳赤地抱住他的胳膊,她倚到他肩上,尽量摆出一副学术研究的严肃神情:“你看这个,这个你要托着我一点。”
“前戏很重要,不能没有。”
“还有这个,你看……”
“……陛下。”楚倾哑音打断她的话。
虞锦温柔抬头:“嗯?”
“能不能不说话。”他面色深沉,“臣可以自己看。”
他边听她说话边读她的心,便知她是为缓解尴尬才会这样指指点点,做出一派正常模样。
但这样一来着实更尴尬了一些!
“哦……”虞锦抿一抿唇,“那朕先……先回去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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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女皇再度驾临德仪殿。泰半宫人都被遣得远远的,只留了几个御前宫人在外殿候命。
“我自己来!不然抽成死扣又得剪掉!”女皇的声音最先飘了出来。
然后安静了一阵子。
隐隐有激吻带来的喘声漾出,御前年纪最轻的晨风面色变得有点不自在,无声地看向邺风。
邺风冷淡地睇他:“干什么,又不是没听过。”
晨风低头。
是听过,陛下从前临幸后宫他们也常要在外候命。但那会儿怎么没觉得动静这么……撩人呢?
“哎哎哎哎哎……轻轻轻轻轻点!”女皇勉力压低的声音依稀有点慌乱,还有点哑。
“咳。”邺风咳了声,终是做了退让,“你们先退下吧,我守着便是。”
“诺。”众人低眉顺眼地告退,晨风退得最快,一眨眼就没影了。
寝殿里,虞锦在热汗淋漓中抬头,在楚倾额上亲了一下!
“元君学以致用得很不错嘛!”她真心实意地夸赞。
楚倾瞬间神情扭曲:“陛下……”
“我不说了!”虞锦善解人意地立刻闭了嘴,望着他眨一眨眼。
他听到她的心音缥缈空灵:您请尽情继续——
半晌后,二人都脱力地歇下来。虞锦最直观的感受是——可比昨晚强多了!
这种事果然是熟能生巧!
她美滋滋地往楚倾身边靠了靠,叭地又亲了他一口:“睡了哦!”
楚倾嗯了声,伸臂将她环住,不多时就听她呼吸均匀下来,睡得熟了。
他却睡不着,目光落在她的睡容上看了好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低了低头,悄无声息地在她额上吻了一下。
一吻落下他才惊然回神,一时连呼吸也滞住,久久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
而她对此无知无觉,睡容分毫未动。他的心惊渐渐缓和,沉默了会儿,又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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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虞锦照例早早起床准备上朝。楚倾觉轻,她一动他便也醒了,跟着坐起来。
“你睡你的嘛!”虞锦诚恳规劝,“我真的不用你伺候。”
他笑一声,摇摇头:“睡不着了,去看看姜糖。”
她便作罢不再劝,径自起身唤了宫人进来服侍盥洗,正闭着眼睛洗脸呢,背后忽而响起一声低低的惊呼:“元君?!”
虞锦一愣,挂着满脸的水珠转头看。一眼看到楚倾神情痛苦地单膝跪地,手撑在膝头想要起来却使不上力,一旁的宫侍正努力地扶他。
“怎么了?!”她匆匆将脸一擦,向他走去。宫侍已扶了他起来,他坐到床边缓了缓,吁气:“没事。”
……腿上的后遗症犯了?
虞锦心里发沉,侧首吩咐:“传太医来。”
立在楚倾身侧的宫侍开口:“陛下,其实太医……”
“你退下吧。”楚倾淡声。
那宫侍立时闭口,躬身告退。虞锦锁眉:“慢着,说清楚。”
宫侍又停住脚,不敢看元君,硬着头皮禀话:“其实太医开了药的,让元君每晚睡前敷上,晨起揭掉。但这两日元君怕侍驾不便就没用……”
虞锦懵了。
“你怎么不说呢?!”她的语气变得有点冲。
这算怎么回事?就因为她想睡他,便害得他旧疾复发?她的初衷可不是这样的。
楚倾默然:“臣没当回事,疏忽了。”
“我呸!”虞锦愈发懊恼,“自己的身子你不当回事?你把朕当色中饿鬼了是吗?”
一语言毕,她思绪忽而一僵。
“……你们先退下。”挥退宫人,她注视着楚倾,胸中的不快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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