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棋闻言倏地望向她,抿了抿嘴,“她告诉你了?”
锦甯抬眼一笑,轻言细语道,“棋姐姐今日刻意等本宫,不便是早早料到了?”
“是。”禾锦棋苦笑一声,默了默,“殿下可有想问的?”
“问?”锦甯似是惊讶,复而摇首笑道,“姐姐误会了,妹妹也只是想着来看看你罢了。”
她轻巧地将剪子放下,向禾锦棋微微颔首,“既如此,本宫便先行离开了。”
正待她将将要出了院门,却倏尔被禾锦棋叫住,“殿下。”
锦甯扶着宝念的手跨过门槛,才转身望向她。
禾锦棋动了动嘴,神色忽然间变得极其复杂,迟疑了很久,终是含糊着开口道,“殿下庇佑…会将…照拂得很好……”
禾锦棋正心神不宁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看见锦甯在她话音落下后,骤然微变的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124这几个数字哦主要是透葵阳是我今年真爱盘了!!土拨鼠尖叫啊啊啊爆炸美了
然后跟宝贝们道个歉哈哈哈哈哈,你们不蠢不蠢是我的锅,因为天花和禾锦瑟两件事的时间线重合到一起了,所以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天花的任何线索都没有透露出来蛛丝马迹所以你们真的难猜,因为要猜是真的真的纯靠猜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有罪qaq
所以禾锦棋干了啥这个 这个总算明了了吧嘻嘻嘻 下章努力把天花线over嗯
给宝们个啵啵~
第125章 西郊
重生。
锦甯猛然睁开眼, 侧眸望了眼身侧正熟睡的姒琹赟,抬手掀开纱帐。
宝念听见了动静便忙快步过去侍候, 锦甯摆了摆手, 随意踩上镶了玛瑙同松石串的软绣鞋起身, 心中的凉气不断下沉,坠落。
白嬷嬷端着搭配好的衣裳侯在一旁, 锦甯瞥了眼便指着秋香色的襦袄轻声道, “前些日子王爷不是才送了个成色不错的狐裘来, 换做那个罢。”
白嬷嬷愣了愣,如今这天虽说寒是寒, 可再如何也轮不上裘衣啊。
心中如何想嘴上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白嬷嬷自是依着主子道是,手脚麻利地取来衣裳便同宝念一道服侍主子更衣,末了又替锦甯换上毡靴, 才扶着她到妆镜前坐下。
宝念挑选簪钗替锦甯挽发, 白嬷嬷便轻手轻脚又出了门。
锦甯直直望着妆镜中自己那清艳绝伦的脸, 眸光几度变换,似是隐隐得,透过模糊的铜镜又看到了另一个温和婉约,与她有两分神似的女子。
虽说早便对禾锦棋的怪异有了计较,可待她当真确定后,竟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原以为禾锦华一人已然是世间异事,没曾想又来了一个禾锦棋……甚至如今稍稍一品她那话中意味,想来比之禾锦华知道的还要多些。
禾锦瑟那日同锦甯做的交易有二, 除却应下那自合离后再不嫁人的要求,还有一,便是说出她背后之人是谁。
锦甯同禾锦瑟自小一同长大,对她的了解不说十分却定有□□,要说禾锦瑟虽说跋扈有余芯子里却是个有主见的,可锦甯笃定,任禾锦瑟如何聪慧,也绝对猜不到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禾锦瑟嫁入崔府的境地她虽说称不上全然了解,却也是略知三分的,可禾锦瑟既已嫁出去了,那她自然也没那闲情伸手帮她,便是她再如何求,她也无心掺和进这旁人家的烦心事儿,可她偏偏未曾料到禾锦瑟竟真能激怒她。
她当日,是真发怒了的。
既不是被禾锦瑟可怜可叹的境地,也不是为其泪流满面的悲哀,更不是为那一家子猪狗不如的渣滓,而是禾锦瑟所一字一句复述的,那些畜生曾说过的话。
将女子狠狠地踩进了尘埃里头,比作卑贱的牲畜,用粗俗的“下崽”来形容传宗接代。
这既将她身为女子的尊严一并狠狠嘲弄,又将她心中不知名的火给挑了起来。
她禾锦甯贵为正一品郡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却九五之尊的皇帝与名头上同辈的忈王爷,母仪天下的太后皇后,没有一人敢让她跪,才德谋略臣服她样样不缺,比之男人缺的,不便是她为女子?
而懿尊、阮矝言、江映雪、魏黎、赵盼儿……她们这些女子,差的不也是一个“男子”?
崔府一家子说的话着实令人作呕,可锦甯也未曾丧失理智,深知以禾锦瑟一人,便是她再如何厉害,也绝不会想到当着她的面儿说出这些话——毕竟这些话再恶心也说白了都是虚的,与她真正所受的不公欺辱与妄图求取的东西相较…太过轻了。
是以锦甯笃定她身后必有“高人”指示,而结果也不出她所料,禾锦瑟全盘托出,正是禾锦棋。
可若不是她当日说的那话……锦甯再如何也未曾猜到,禾锦棋竟也涅槃重生了。
“殿下瞧着这般如何?”宝念小声开口。
锦甯闻言抬眸望了眼铜镜,笑着颔首,“极好的。”她一面伸手从妆奁中挑挑拣拣,拎出一支镶着硕大缠银珍珠的钗子递给宝念,“你的手倒是越发巧了,本宫也没什么好东西赏赐,这支珠钗倒衬你,便簪上罢。”
宝念神色微顿,复而笑着福身,“喏,奴婢多谢殿下赏赐。”言罢也不犹豫,双手接过便对着妆镜插到发髻上。
“吱呀——”推门的轻响,接着便是刻意放得极轻的细碎脚步,白嬷嬷端来一个盛着热水的荷塘莲纹小银盆,待白嬷嬷放下盆子去取热茶水同柳枝,宝念便卷起袖管沾了帕子进去拧半干便替锦甯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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