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南军……南军战斗力低下,本身就是几乎作为炮灰的存在,有什么可说地?
被他提醒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立刻端正了姿态站在值夜的位置。若没有全程关注着着小小的堡垒的人,只怕根本不会知道不过片刻的功夫这地方已经换人了。
与此处同样地事情也在别的地方陆续发生着,在貊族人还不知道的时候,灵苍江上很长一段地方的堡垒中早已经悄悄地换了人了。
此时,灵苍江对岸。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夜色中望着跟前波光粼粼的江面。一个年轻的将领忍不住低声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渡江啊?”
“怎么?怕了?”赵伯安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年轻将领连连摇头道:“不是怕了,只是…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而且……公主那里,真的没问题么?”
赵伯安轻哼一声,随手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一封信函道:“枢密院的印信,哪里不和规矩了?别废话,准备好!看到信号,立刻就动手!”
“是,将军!”
不知过了多久,对岸不知何时缓缓地升起了一盏灯笼。片刻后又再次升起了两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看起来朴素无华的三盏孔明灯慢慢地越飘越高,在这样的深夜其实几乎引不起什么人的注意。但是一直盯着它的人眼睛却变得越来越亮,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不远处,一个人影匆匆而来,沉声道:“赵将军,吕将军说神佑军先行渡河,我们随后。之后他们水军会直接往北岸北晋水军的船坞附近会一会汪厉行。”赵伯安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告诉吕将军我们准备好了。”
“是!”
此时的北晋水军大营,汪厉行正坐在战船船舱外面的甲板上,靠在椅子里懒洋洋地喝着酒。晚风带着人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微微皱眉道:“汪将军,你要的东西我们按时送到了,汪将军要不要派人验验货?”汪厉行笑道:“在下跟晚风姑娘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还有什么信不过的?劳烦姑娘辛苦这一趟,姑娘还请稍坐,等我手下的人清点好了银两便于姑娘结清货款。如何?”话虽然这么说,汪厉行还是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人使了个颜色,那人会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往外面走去。
晚风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蹙眉,轻咳了两声道:“这个季节,江风也有些凉了。将军不如还是进舱里坐吧。”
汪厉行望着晚风美丽地容颜,眼底闪过了几分遗憾和不甘。他确实是很想得到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即便她已经是别人的宠妾了。但是目前他还不想得罪水龙王,毕竟,以后说不定还要跟他做生意。哪怕是不做生意,随便得罪了纵横灵苍江上的水贼头子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可惜了…或许以后可以跟水龙王打个商量,将这位晚风姑娘要过来呢。
面对着汪厉行越发露骨的眼神,晚风眼眸微垂掩去了眼中的杀意。
“那是什么?”汪厉行抬头无意间看到了天空飘着的一盏灯笼皱眉道。晚风抬头看了一眼,神色淡然地道:“好像是灯笼,听说天启女子许愿或者祈求老人身体康健的时候会放灯笼,不知道是不是从对岸飘过来的。”汪厉行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道:“祈愿不是应该放河灯么?”晚风仿佛混不在意,道:“谁知道呢。”汪厉行盯着那慢悠悠飘在宫中的灯笼皱了一会儿眉,终究是不太放心道:“派人去看看,是从哪儿飘过来的。”
“是,将军。”很快便有人领命道。
晚风垂眸,抬头用衣袖掩去了唇边的一抹笑意。现在才发现……只怕是快要来不及了。晚风站起身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道:“汪将军,这里有些冷,我就先下船去了。至于银两,将军的人算好了之后我再让人上船来取便是。横竖今晚也是走不了了,便先回去歇息吧。”
汪厉行笑道:“哦?晚风姑娘不怕我赖账么?”
晚风对他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往战船往下的楼梯口走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伸手抹了抹船身,这么打的战船就这么毁了,当真是有些可惜啊。
晚风很快便下了船,一艘略小一些的船停在汪厉行的战船旁边。船上有人等在那里,见晚风下来连忙伸手扶着她将她接到自己的船上。
“姑娘。”
晚风笑了笑,道:“开船,离这船远一点。”
“是。”
只是晚风的船才刚驶出去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啸声骤然响起,下一刻一道红光划破了天际消失在了夜色地深处。晚风眼眸微沉,吩咐身边的人道:“让人快划船!”
同时,他们身后的水军大营里也乱了起来。原本还在喝酒地汪厉行猛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将军!前方江边堡垒的讯号!”
汪厉行沉声道:“多远?”
士兵道:“最多二十里!”
汪厉行微微眯眼,沉声道:“派人去探查!”目光扫到了不远处晚风的船,汪厉行道:“派人拦下那艘船,就说…现在江上不安全,请晚风姑娘先到站船上休息。”
“是,将军。”接到命令的士兵立刻下船驾着小舟去追晚风的船,晚风的船在驶出去一段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人在追他们竟然也停了下来。
等到士兵追了上去,却发现整艘船静悄悄的,船上的灯依然亮着却没有半点声音。迟疑了一下,士兵还是登上了船,却发现船舱内外空荡荡的,别说是晚风了,就连划船的工人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