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嫣儿跟着君无欢和楚凌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却丝毫也不肯靠近南宫御月。她怎么知道南宫御月是不是装昏迷的,等她靠近的时候就直接一掌拍死她?这种事情,南宫御月不是做不出来。
侍卫无奈,只得请船上备用的大夫先看。果然不出所料,大夫也只能先替南宫御月处理腹部的伤口,对于南宫御月的昏迷和浑身高热却束手无策。他只能隐约猜到南宫御月中了什么药,但是这种药的解法…大家不都知道么?就算是昏迷着…也不耽误啊。
可惜,即便是大家都知道的法子,在南宫御月意识不清地时候也没有人敢用。毕竟国师若是醒过来之后发怒,血流成河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国师需要用那种法子解毒,早就叫人了哪里会折腾到现在。
楚凌小声问道:“嫣儿,你真的没有解药?”肖嫣儿无辜地摇了摇头道:“师兄都拿走了,那解药没什么用处,配起来还麻烦。配置出来至少需要三天。”
“……”除了同情,楚凌不知道还能对南宫御月说什么了。
大夫坚持不肯配合,侍卫还真不能拿她怎么办。若是寻常大夫他们说不定还可以威胁利诱一番,但是肖嫣儿可是君无欢的师妹,更不用说君无欢和楚凌现在就在跟前,他们又能如何?肖嫣儿见那白衣侍卫面沉如水的模样,只觉得心中大乐。好心的朝着昏睡中的南宫御月甩了一根针过去,“别说我不念着师兄妹的轻易,呐…他醒了哟。”说完就直接转身遛了。
虽然在君无欢面前说得她不怕南宫御月,但是真让她面对面的挑衅的话她还真的不敢。
南宫御月很快就醒过来了,只是醒来比不醒过来还要糟糕。
“滚出去!”
君无欢淡定地扫了一眼南宫御月阴郁的脸色,拉着楚凌道,“阿凌,走吧。”
楚凌看了一眼南宫御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跟着君无欢一起走了。
两人携手往楼船中央喧闹的大厅走去,一边走楚凌一边问道:“南宫御月那里不会闹出什么事情吧?”
君无欢笑道:“阿凌不用担心,明天早上就好了。”
楚凌抬头看了看天色,很好,还有六七个时辰。
“公主,长离公子。”秦殊迎面而来,含笑对两人打招呼。
今晚算得上是盛宴,虽然不及宫宴隆重段秦殊也换上了一身湛蓝色锦衣,看上去倒是更多了几分雍容贵气,让人相信他真的是一国皇子而不单是一个文人雅士了。君无欢微微挑眉,笑道:“秦公子不在外面饮酒作乐,怎么会在此?”
秦殊面容淡笑,眼神却有些黯然。对两人笑道:“两位到来的时候秦某恰好不在,刚腾出空闲自然要来见个礼的。”
楚凌笑道:“秦公子来者是客,不必客气。”楚凌当然知道秦殊为什么忙,虽然南宫御月才是这次出使天启名义上的头领,但实际上却是一个甩手掌柜,所有的事情都还是需要别人来做。而秦殊便是拓跋梁派来协助珂特吉住楚凌这些事情的人,或者说在某些方面秦殊的权力还要大于身为副使的珂特吉。今天恰好遇到这种权贵云集的时候,秦殊自然也要趁机见一见该见的人,聊一些正事的。
听了这话,秦殊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他跟笙笙到底是回不到曾经在上京时候的交情了。如今即便是见面了,也是一个口称公主一个叫一声秦公子罢了。
“两位若是有闲暇,不若也一起喝几杯?”
楚凌微微蹙眉,她现在并不想跟秦殊谈什么。因为她心里清楚,无论秦殊要说什么都绝不会是他们愿意听到的。身边君无欢已经淡淡道:“抱歉,只怕要谢过秦公子的邀请了。北晋国师…仿佛不太好,秦公子不去看看么?”
秦殊一愣,“国师?”秦殊这一晚上都挺忙的,还真不知道南宫御月有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君无欢笑得十分真诚,“可不是,我和阿凌刚刚从那边过来。国师似乎是受了点伤?”
谁能在这种地方伤了南宫御月?不说南宫御月自己武功高强,就是他身边的那群侍卫也不是省油的灯。若不是看楚凌和君无欢神色都十分坦然,秦殊几乎都要以为是不是这长离公子一言不合伤了南宫御月了。
但是既然人家这般说了,秦殊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知道了国师受伤,他肯定是要去探望的。只得惋惜道:“如此不巧,那就只好下次再看了。到时候秦某登门拜访,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楚凌浅笑道:“秦公子说笑了,公主府岂有将贵客拒之门外的道理?”
秦殊点了点头,含笑与两人差身而过。
南宫御月度过了大约是自己这些年来最难过的一个晚上,自从他拜师学成这些年来就再也没有人让他如此吃瘪了。但是偏偏,君无欢这个便宜师兄就仿佛是他天生的克星一般,接二连三的他都是栽在了他的手上。有时候南宫御月当真是恨不得不顾一切代价先杀了君无欢再说!
昨晚被捅了一刀的伤如何痛处暂且不说,只说那药…也不知道肖嫣儿是怎么配置的药,那药的药性极其霸道且诡异。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发作一次,每一次都让他几乎死去活来。偏偏如果君无欢和楚凌没有出现过的话,南宫御月说不定就用了寻常的解毒之法随便找个女子便解决了。但是在见过君无欢和楚凌同时出现的一幕之后,原本还带着几分不所谓的决定重新变得异常坚定。他直接将白衣侍卫送进来的女子一掌打了出去,就自己生生的在船尾的仓房里熬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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