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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煤油灯,李梦雨给两人开了门,让她俩跨过了门槛进屋。
    打了个哈欠,李梦雨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俩个找我有什么事?”
    阮秀灵巧的背过身就把李梦雨的房门关紧,然后像猫儿一样转了身就守到窗户边,身体贴着墙而立,眼神警惕的看着窗外。
    李梦雨:“……”大晚上的玩什么!
    穆珊小姑娘红着脸,将手放到衣服腰间从里面解出一个一掌宽的长布条,缓缓的解开放到李梦雨的床上,微弱的煤油灯光照耀下,小姑娘细细的嗓子软软的解释,“这个是我们的嫁妆。”
    李梦雨就着微弱的煤油灯看了看红着脸羞涩的小姑娘,又用微弱的煤油灯照了照床上的最少上千元的钞票,还有两根在夜光中金光闪闪的金条。
    李梦雨:“……” 土豪来了!
    第34章 六十年代(一)
    看见金光闪闪的金条, 李梦雨头有点晕。
    要不是对方听不懂, 李梦雨好想高喊一句金言:我的钛金狗眼都要闪瞎了!
    伸手扶了扶额头缓了缓, 视线看向靠着她站的很近的红脸小姑娘, 李梦雨感慨道:“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大家都喜欢打土豪了。”
    这一夜爆富的感觉太爽了!
    很显然小姑娘GET不了李梦雨的幽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单薄的身子微微一抖,怯生生的睁大眼睛, 咬了咬唇, 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李梦雨默。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这是位能拿着刀对着人干的主,这小白花的模样她还大约能信个二分。
    什么时候开始打倒资本家不可考,但资本家在一九六零年是真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游街跪地挨打都是家常便饭,以李梦雨的心胸可以接受资本家大小姐,但这个年代不会接受。
    为了一家老小的安全,李梦雨单刀直入道:“为了你们的以后安全着想, 婶子给你们出个建议, 这两年饿死病死人的女孩不少, 甚至全家都饿死的人也不少, 婶子可以帮你们选择一家绝户头选一个身份让你们用别人的名字, 你们可愿意?”
    比起七十年代重启高考,上大学冒名顶替都能蒙混过关,六十年代找一个家里死绝了的户头给人换个身份可操作性更强,毕竟前者是欺骗国家, 后者不过是骗骗村里人。
    还有一句话李梦雨暂时没说,等到七十年代末真正的安全了,想换回自己的名字再洗白也是可以的。
    穆珊:“……”
    阮秀:“……”
    两姑娘惊愕脸,一副这样也可以的神情!
    李梦雨眨眨眼,为啥不可以,人家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能换个身份重新生活,你俩身家清白的姑娘干嘛要为这个年代背锅啊!
    李梦雨可以很自豪的说,她家是越穷越光荣,八辈子贫农根正苗红身份!
    家里正缺一个嫁妆出嫁的儿媳妇!
    真正的事实是,除了嫁妆李梦雨还看中俩姑娘的高素质,翻翻上下五千年,除了这个越穷越光荣年代,凭着她家这要啥啥没有的破落户,想娶名门大户人家的姑娘简直就是做梦!
    于是真情实感的由衷而发的李梦雨,一脸老母亲慈爱的道:“如果你们愿意改名换姓顶着别的身份活着,就要改变你们的谈吐和气质,要学着别的农村姑娘那样干活利落,言行举止都要模仿别人不能穿帮。”
    穆珊:“……”
    阮秀:“……”
    想想又觉得惋惜,明明家里养的是凤凰,她确只能告诉凤凰,乖啊,为了不被别人把你的凤凰毛薅秃了,你要当自己是一只乡下小母鸡。
    李梦雨再次真情实意的感概:“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啊,想用自己的身份活着,就要有被薅秃羽毛的觉悟。”
    穆珊:“……” gt_lt
    阮秀:“……” gt_lt
    李梦雨:“当然,成为秃毛鸟,好处也是有的,最起码名字还是是自己的名字,性格也不用藏着掖着,甚至嫁妆都可以告诉别人你们是自带嫁妆,坦荡荡的活着,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
    “另外,有好自然就有坏,坏处是,一旦被人发现了身份,又或者出现什么斗地主、打倒资本主义、臭老九游街等事,你们还是做好剃光半边脑袋,脖子上挂着一个大牌子,顺便跪着流点眼泪博同情……”
    穆珊和阮秀双双落泪。
    穆珊颤颤巍巍的看向李梦雨,可怜又无助;阮秀更加紧绷着身体,神情决绝。
    试探也试探过了,人家也默默的给答了,李梦雨带着一声叹息做了一句总结,“这年头打土豪打的凶,你懂的,所以,别怪婶子说话直白。”
    阮秀的骨子里格外的坚强,狠狠的咬了咬牙,流着泪道,“我不改名,也不以别人的身份活着,婶子担心我会牵连婶子一家……我,我一个人离开!”
    李梦雨看了眼在夜光中金光的金条,慢悠悠的道,“这事不急,目前还没有危险你们可以慢慢想,过个两天想好了再来找婶子,不过再拿定主意之前,不准出门露脸,不然后果自负。”
    打了个哈欠,李梦雨用下巴戳了戳金条对她们说,“先把你们的嫁妆拿走。”别放在这伤眼。
    穆珊可怜兮兮的喊道:“婶子……”
    李梦雨再次打个哈欠,“拿走!”
    不是她不贪钱,黄金什么的,搁她这破屋里她睡不着啊,整一个破烂茅草房,她把黄金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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