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看见李国雨长的特别的漂亮眼红的不得了的,嫉妒上头嘴里不留情揭刘一刀的短,当着人姑娘的面叫刘一刀小名。
“去去去!人家早就改名了,叫什么狗子,人家现在叫刘一刀!”四车间的工人立马就维护上了。
不说每个车间都护短,就是给他们车间主任知道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侄子被嘲笑不吭声,肯定要给他们小鞋穿。
车间和车间之间都有竞争关系,每个车间和车间之间既是友好的工友关系又在相互比较中较劲,和四车间不对付的二车间立刻就嚷嚷起来。
“叫狗子怎么了,谁家乡下没几个狗子,站在村子里喊一声狗子,一群狗子应声!”
二车间工人齐齐大笑。
四车间的工人们正好反唇相讥,食堂的排位第一的大师傅发话了,“哟,看起来大家今天都不饿吗,对着我们大食堂都有劲嘲笑起来了,得,既然不饿就少打点稀饭,省点粮食喂喂狗。”
大食堂在厂子里地位特殊,说地位高吧,也高不到哪里去,瞧瞧这些人随随便便就能拿他们食堂里的职工嘲笑,大师傅不高兴了,脸子一甩,甩了一句。
言下之意是,就是喂狗都不给你们这些嘴碎的人吃!
“我们就是开开玩笑,说的玩的,大师傅你别当真啊!”
“就是,我们这不是替刘小师傅着急嘛,这媳妇都找好了,长的如花似玉这般漂亮,却没有房子结婚,这也太难了,我们看了都心塞。”
……
求饶归求饶,食堂里穿白大褂的师傅们还是没放过他们,同样是一大勺子,别人舀出一勺子都是半干半稀,但凡是二车间的,都是轻轻一勺最上面一舀,偶尔几粒米飘着,其余都是水,二车间的人哀嚎一片,也也没谁能说什么。
大食堂的人是那么好得罪的吗?
得罪了大食堂的人,今天吵吵闹闹的给自己找回了厂子,以后叫闹的最凶的人在食堂里打的菜永远都是最差的菜,要么你就永远不要到食堂里打饭。
就这领导都不会说什么,对着人家脸嘲讽人,没给你一巴掌算好的了,凭什么还给你好吃好喝的!
刘一刀心里难受都不敢抬头看李国雨,眼角瞟着李国雨走了,难过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他爸娶了后妈之后,又生了几个儿子,家里就没有他的地位了,要不是他姑姑护着他,都不知道能不能长大。
忙完之后,大家都各自歇息,刘一刀一改往常时不是往四车间那边跑,蹲在食堂后面掉眼泪。
“咋的啦!傻小子你哭啥!”大厨刘六子手里拿着烟袋子走到食堂后面的空地准备抽烟,看见蹲在角度里的少年双手抱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泪,刘一刀小声的道:“没什么,大家说的都对,我确实是没能力没本事对象都给我讲好了,我居然连个屋子都没有,娶不了人!”
说着眼泪又唰的一下流出来了。
大厨刘六子对这个跟他同姓又勤快又肯干的小娃娃特别喜欢,关心道,“咋的啦,娃娃,跟叔说说,你爹对于你娶媳妇是个什么态度?”
刘一刀:“我姑特意回村带我找村长划了块地说要给我以后盖房子,我姑前脚才走,我阿爹后脚就把我的那块宅基地给占上了。”
虽说村里划的宅基地是他的名字,可他阿爹占了,他能怎么办?
大厨刘六子,“你在家是单独一人屋吧,能娶媳妇不?”
刘一刀摇摇头:“家里住的屋子是搭着院子里的围墙建的,屋子又小又黑,没有窗户没有光照,白天不开屋门呆不了人。”
“我睡的地方连个床都没有,就是铺着干稻草躺在上面,我一个人的时候睡没事,娶媳妇怎么娶?”
大厨刘六子:“……”
两人一个抽着烟杆吐雾,一个蹲着地上掉泪,聊来聊去越聊大厨刘六子越气,忍不住是发了脾气,“你这阿爹也真是太过分了,气死人了,你这呆在家里的处境,还真不如给上门给人当女婿呢!”
刘一刀流的泪更凶了,“我未来媳妇家有八个兄弟,人家不差儿子!”
大厨刘六子:“……”
不差儿子的李梦雨睡了两晚茅草房又受不了了,盖房子的浓烈情绪又上来了,身为独生子女特有的脾气涌上来了,生气没人哄不说,还要照顾别人的情绪,什么玩意!
就老二李国夏干的这事,要照顾他情绪干嘛!
爱咋地咋地,她还就为了他一人不盖房子了,凭什么啊!
晚上熬了一锅白米粥,还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分了十三碗,等人都到齐了,一边喝着粥,一边道,“眼瞅着你们都长大,感觉这房子太小了都不够住,阿妈想了想这已经换来的砖头放着也放着,还是找几个人这砖头房盖起来算了。”
话音一落,耷拉着脑袋老二李国夏立马抬起憨厚的脸,眼神惊愕中带着一丝狂喜。
李梦雨猛的瞪去,超凶,“想都别想,这房子盖了是给最小的几个弟弟住的,跟你没关系!”
老二李国夏憨厚的脸上带着一抹哀求:“阿妈,我很喜欢春花你让我娶了她吧!”
李梦雨一声冷哼,有句话她不知当讲不当讲!
要不是家里屋子不够住,是不是就把人添丁带口领回家里来了!
老大李国冬怒了:“闭嘴,你大哥还没结婚你,你一个老二蹦跶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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