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灯光刚刚亮起来之后,守孤城因为过分刺眼而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楚了余念的样子,他的面前摆放着一瓶酒,他朝着歪着头说:“今天外面有游**行你不去看看吗?”
余念笑了笑,疏离而有礼貌:“不太想去,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既然大家都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余念就打算挥挥衣袖之久离开,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一直坐在那里的守孤城却在她转身离开之前先开了口:“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过来陪我坐下一下。”说到这里,他明显的顿了一下之后,又笑了笑,颇为有礼貌的加了一句:“可以吗?”
余念自认为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对于人情世故上并不太愿意花时间去经营,特别是这种一切都分不清楚真假的地方,更是对于人情往来淡了心思。
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余念心中也不有些怅然,大概是因为和修离的分别,又大概是听到了一些关于曾经的自己的事情,总之各种分不清楚的情绪杂糅到了一起,让她心中越发的五味杂陈。
大概真是因为这样的五味杂陈让她没有马上残酷的拒绝守孤城,而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倒是守孤城拍了拍面前的酒瓶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来,我这里有酒,我请你。”
刚刚喝了酒的余念扬了扬眉毛,脸不变色心不跳的说着胡话:“我不会喝酒。”
“我们永生之酒都不便宜,特别是我,能被我拿出来喝的酒肯定不是一般的酒,所以,有便宜不占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守孤城笑得十分诡诈,如同一只狐狸一般,“就算是占便宜吧,过来陪我喝一杯。”
余念勾了勾嘴角,也顺着守孤城的话问:“不要钱?”
“要钱是你孙子。”守孤城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在继续拒绝就有些矫情了,余念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她点点头,直接大方的走到了守孤城的身边,而对方已经端来了一个杯子放在了她的面前,杯子里面装着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的映衬下,就连那玻璃杯都显得迷人。
“为了占便宜,干一杯。”守孤城举起了杯子朝着余念面前伸了过去,而余念也跟着举起了杯子轻轻的和他碰了一下。
随后守孤城又用诸如孤男寡女、不感兴趣游**行之类的奇奇怪怪的理由跟余念碰了几杯,这酒不算烈,余念喝了之后感觉刚刚好,但是守孤城竟然有些醉意了,他半趴在桌子上扭头看着余念,脸上带着浅浅的红晕,笑得有些不正常。
所幸的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正常:“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不太对劲?”
余念看着守孤城,在思考自己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毕竟她和守孤城这个人不算熟悉,思考了一会儿她还是点点头说:“感觉确实不怎么正常。”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正常?”守孤城往余念的方向趴过去了一点,醉眼迷茫之中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柔软。
“我为什么要问?跟我又没有关系。”只不过,这种柔软在冷酷无情的余念面前显然是只有碰壁的份,她凉凉的撇了对方一眼,毫不留情的回应。
大概是余念的回应太过于出人意料,守孤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好,只能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苦笑着:“你就没有一点八卦之心吗?”
余念继续冷酷无情的摇头。
倒是守孤城十分好奇,按道理来说女性不是应该比男性更加八卦吗?为什么这一点在这个女人身上完全得不到提现呢?倒是他十分八卦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毫不留情的换来了余念的白眼,她皱着眉头看向了守孤城,仿佛在看一个白痴,这让守孤城开始后悔自己多嘴了,不过好歹余念没有给予沉默来给他更大的羞辱,到底还是回答了他:“人不要太有好奇心,也不要听到动听的声音就回头,更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只有这样才能够活得更长久。”
守孤城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余念会是这样的答案,他愣在原地,酒色在他的面颊上带着薄红,他就这样的直直的看着余念,很长之间之后才低沉的问:“这是你的经验吗?”
“是的。”
“你是靠着这个才能得到现在的成绩吗?”
余念扬眉,“如果你说是关于副本的评价的话,那么跟这个意义不大,那是因为我够强,但是,我能平安的活到现在确实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活着?”
“对,活着。”余念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酒,目光中有着守孤城看不懂的悠远绵长:“无论任何时候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如果连活着都不能保证的话,再多的梦想和希望都是谎言。”
守孤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消失,最终,他的一张脸变得刮白,就算是皮肤上还有酒气染上的红晕,但是也掩饰不住他本身肤色的青白,他的眼睛眯了眯,忽然仰起头大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让余念略微歪了歪头,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没说什么,可是随后守孤城笑着笑着竟然放声大哭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真的让余念彻底傻眼了。
死亡多次又复活了多次的余念对于眼泪这种东西比较吝啬,再说她最熟悉的修离也是一个铁石心肠,看起来就不会哭的,所以,在余念记忆中,关于眼泪的记忆已经太过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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