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见得都是失败者……”塔贝尔只觉得人类真的是太狡诈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道理,而这些道理竟然快要将他说服了,他甚至觉得面前的女人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是半路上的风景,还是成功的结果,为什么两个都那么有道理。
“呵……”毫不掩饰的嘲讽就从余念的声音中泄了出来:“就如同你一样,以后说不定你会有机会跟其他的族人说,你跟在人类的身边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可是我却可以向所有人宣告,我连灵族都可以驯服。”
塔贝尔的那已经不存在的心脏仿佛猛地被人紧紧的捏紧了,让他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好半天之后才缓缓的说:“所以说,这就是你看中的结果?”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是的,正因为这是事实,才会让塔贝尔完全接受不了,灵族怎么能被人驯服呢?灵族怎么能被人类驯服呢?这简直是耻辱。
“觉得羞耻是吗?其实大可不必。”余念似乎是塔贝尔肚子里面的蛔虫,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全部都知道:“重点并不是成为人类的仆人,而是成为哪个人类的仆从。”
“你?”
“是啊,我……”余念眯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通道,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从来不奢望别人完全接受我的想法,但是今天,塔贝尔作为主人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做和自己身份相符的事情。”
“这些话,我只在今天说一次,你最好记住,如果以后你还会忘记你自己的身份,拿出灵族什么的在我面前炫耀,我并不介意杀了你。”当生死这件事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来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这件事对于这个人来说要不是是完全做不到,要不就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尽管塔贝尔对于余念的实力并不清楚,但是,他的内心此时此刻从来没有如此清醒的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没有说谎,一点都没有,如果自己继续藐视对方的话,她是真的会杀掉自己,而且她有这个实力杀掉自己。
死亡。
无论对于任何种族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魔咒,永远悬于头上,让人深深的畏惧,哪怕是对于塔贝尔来说,死亡也是极度值得人敬畏的一个词汇。
“学会谦卑。”余念说话算话,果然没有在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题上纠结下去,她站了起来,走到了塔贝尔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做不到,就先做好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就算是你不会做仆人,那么就想一想,别的仆人是怎么服侍主人的,你要知道,比起那些刁钻的人,我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主人。”
塔贝尔沉默了很久,才最终低下去了那光森森的洁白头颅,朝着余念闷闷的说出了一个“是”字。
虽然也知道塔贝尔绝对不可能真心实意的臣服于自己,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不给自己添乱就行了。
在继续往前走的过程之中,余念了解到了另外一件是,那就是在自己和塔贝尔签下了主仆契约之后,塔贝尔就必须要一直跟着余年了,这一点跟拉克丝是不一样的,拉克丝因为是魇族人,他可以在魇族的世界里面自由来去,只需要遇见召唤他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但是塔贝尔不一样,塔贝尔是灵族,但是却是一个已经只剩下骨架和不断灵魂的灵族,如果没有遇见的带领它是绝对不可能靠着自己回到门里面去了。
如果塔贝尔不能回答门里面的世界去,那么它便只能像是寸步不离的仆人一样一直跟着余念的了,这对于余念来说可不是一件方便的事情,在这个副本里面倒是还好说,毕竟她的身份是一个公爵夫人,带着一两个仆人也是正常,但是出了副本呢?
她带着仆人?呵呵……
而且仆人还是一个骷髅架子,说出来谁相信呢?
她现在已经是成为卓的目标了,不然不会派出血杀来杀她,躲还来不及,要是还不怕死的又弄了一个这么大的目标出来,这是觉得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吧……
塔贝尔仔细的观察着余念的脸色,发现她面沉如水,但是说实话,他其实不太看得出来对方心情到底如何,但是他还是十分的主动的说:“我可以穿上盔甲。”
切,穿盔甲难道别人就看不到了吗?说不定更加的引人注意,毕竟谁没有事情套着那么大一个东西,怎么看都是不怎么正常的。
等等……
余念忽然顿住了,塔贝尔刚刚的话却好像给她打开了另外一种想法。
塔贝尔可以穿盔甲,那么能不能像是魇族一样穿上一张人皮呢?通过拉克丝余念了解到,魇族进入玩家的皮囊其实是魇族的一个技能,这个技能在他们变成主仆之后也共享给了她。
现在她会了,那么作为灵族的塔贝尔也可以从她这里共享一些东西,那么这个技能能不能共享塔贝尔呢?如果可以的话?让一个灵族使用魇族的技能?
说眼前一点,这是一个隐层塔贝尔身份的好办法,说长远一点,余念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新世界。
想到了这里,余念转头看着塔贝尔问:“你能使用换皮的技能吗?”
塔贝尔眼眶里面的蓝色火焰在跳动,他歪了歪头,一副茫然的样子:“那是什么技能?”
“那是魇族的技能。”余念又重新申明了一下:“是魇族种族特有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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