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敢。
在经过了过去的一个多小时里面的事情,天山路忽然觉得自己的胆子怂得要命。
他闭上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明没有多累,但是身体却疲倦的要命,他的腹部横着一条长长的伤口,这是刚才在最后一战中,被蓝方一个玩家用长刀割伤的,虽然最后这个玩家死了,但是他们这边也死得差不多了。
到现在为止,蓝方还有两个人。
而且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会设陷阱的远程玩家,在接到南风可期的死讯的时候,这个蓝方玩家正从他们的手里逃脱了,至于另外一个……
天山路咽了一口口水,虽然不想这么想,但是他觉得,另外一个人应该是击杀了四月花和南风可期他们小队六个人的人。
四月花和南风可期的战斗力很强,至少和他持平,能将他们小队给团灭的人……
天山路只要想一下就觉得浑身发冷。
他怂了,他不敢去占领席位,他要等人,他要等待须尽欢的到来。
须尽欢是红方新人第一人,有他在的话,应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而且,现在他们红方不是还有四个人吗?
就算一会儿必须一战,只要有须尽欢在,再凶悍的蓝方应该也不在话下了吧。
想到了这里,天山路忽然又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他还是太过于焦躁了,其实没有问题的,从现在的状况上看,他们红方已经稳赢了,甚至只要须尽欢一出手,百分之三十的收益也妥妥的到手了。
所以说,任何时候,活得久才是最后的胜利,你的想法再多,你的实力再强劲,活得太短都等于狗屁。
天山路闭上了眼睛,靠在树干出休息,不过五感却丝毫不敢放松,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不疾不徐的慢慢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不动声色,却伸出手已经抓住了手边的长刃,心里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是敌方还是己方?
“这里还有个人呢。”轻松惬意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急促,仿佛是出来踏青一般的愉悦,春风拂面一般的给人愉悦的感受。
天山路猛地睁开了眼睛跳了起来,想要朝着对方攻击过去,不过,入眼之处是一片血红,他又猛然的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原地踉跄了一下重重的靠在了树干之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须尽欢,你们来了啊……”
修离看着那个靠在大树边狼狈不堪的身影,望着他从上到下满满的伤口,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倒是于彼得上前扶住他:“兄弟,坚持住,我看看你伤口,你还有药吗?”
天山路摇摇头,在队友的面前,他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看向三个人露出了一个疲惫不堪的笑容:“能看到你们可真是不容易啊。”
“没事儿,已经最后一步了,一会骑上马就好了。”于彼得一边帮天山路包扎伤口,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不断在放出音乐旋转的木马。
天山路的目光一直落在修离的身上,他想了想而后开口,“须尽欢,对方有一个特别强的玩家,但是他们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会儿我们要不要……”
天山路的话刚刚一出口,修离就看了他一眼,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非常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在这种笑容之下,天山路却无由来的感觉到一种透骨的寒。
其实不光光是修离,就连一边的于彼得和浅睡时光听到了天山路的话之后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面对他们的平静,天山路忽然心中就就浮现出巨大的不安起来:“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要团灭对方?”浅睡时光的表情显得很古怪。
望着浅睡时光脸上古怪的表情,天山路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咽了一口口水,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什么地方说错了?
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刚才自己说过的所有的话,天山路并没有找到自己在什么地方有出错的地方,于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
他看得出来,须尽欢是这三个人中说话做主的那一个,但是这个人显然对于团灭蓝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天山路并不了解须尽欢,但是他却觉得在这件事情,他至少应该尽量的劝他改变想法。
“对方只剩下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交过手的,他是一个远程玩家,实力比较不错,而且会设置陷阱,至于另外一个我并没有交过手,但是从我所掌握的信息上我知道这个人直接灭了四月花和南风可期六个人的小队,想来这个人才是蓝方实力最强的人。”
“一个人对战六个人,就算是胜利,我想他现在应该身上有伤,或者身上没有药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全盛的状态下。”
“我们现在人数还有四个,我们其实已经获胜了。”于彼得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提醒天山路不要继续作死。
“机会难得啊,对方只有两个人了,而且我们这边还有须尽欢。”天山路说着继续看向了修离:“就算是不为了那百分之三十的额外收益,我觉得那个过于强悍的蓝方玩家不能留下。这种太过于强悍的敌方的玩家让他活得越久,只怕对于我们红方越不利。”
“须尽欢,你觉得呢?”
修离歪着头看着天山路,他看起来十分认真的在听他说话,一直等到天山路说完之后,他才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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