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了电话,复又看了一眼大门口的方向,只觉得脑壳子突突的疼。
直至今日他才真正理解了以往江离的不容易,队长这个位置真不是谁都能做得好的。上要承受领导的威压,下要顶住下面人的‘胡作非为’,中间还得能维持和各个部门之间的平衡。这还不算外界舆论、当事人及家属的胡搅蛮缠。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心底的呐喊吧!
江队,您老什么时候回来?!qaq
……
跑车内。
苏言利落的打了一圈方向盘,往调查出来的巩云家的地址赶去,她余光看了两眼副驾驶的人,想了想还是开口叮嘱“一会儿要是巩云拒不配合,还想动手的话,桃姐你千万呆在一边保护好自己。”
陶桃闻言神色有些精彩,但是仍旧乖乖点头应下,毕竟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法医,那双手是用来拿解剖刀的,不是挥人家巴掌的。
这一天真是没少折腾,如今道路两边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前面的车辆也渐渐有了拥堵的趋势。
就在这时,苏言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陶桃将其接通并按下了外放键。下一秒,对面就传来了项阳那火急火燎的声音“言妹子?我刚刚和舒平那头联系完,巩云现在既不在家中、也不在公司。”
“上技术查查他的电话信号?”
“查着呢!你等等啊……”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一阵布料的摩擦声,还能隐约听见几个人在说话,过了几十秒项阳的声音又突然清晰“结果出来了,手机定位显示巩云正在市中心有名的那个酒吧一条街,店的名字应该叫‘玫瑰夜色’。丫的,这货还挺有闲心的,舒平还以为他因为白天见到咱们,所以跑了呢!”
“成,我知道了,谢谢项哥。”苏言话音落下,看了看斜后方的车辆,一个油门就直接插进了最右侧的车道,然后右转弯消失在了街口。
二十来分钟后,黄色的跑车停在了那条街对面的停车场里。她们二人先后下了车,虽然穿着不像是别人那么华丽性感,但是好在也不是警服。
两个人信步走到了那家名为‘玫瑰夜色’的酒吧门口,甫一进去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两个人就着闪瞎眼的七彩灯光终于在角落里的一个卡座内发现了巩云的身影。
对方穿着的已经不是白天的那套西装了,看着质感要好上不少,手腕上的表粗略估计也要几万块的模样。
卡座内有男有女,气氛正high。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信兴商贸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局里盯上了。”苏言撇了撇嘴,赚了钱不是第一时间选择维持自己在生意场上的形象,从而去扩大业务范围掩人耳目,不让自己公司的非法收入那么显眼,而是过来这里大肆消费,这个巩云的脑回路实在是清奇。估计选中他作为中转运输的那个背后的人也没料到他这么上不了台面,现在也是气的要死。
陶桃只是勾了勾唇角,表示赞同。
二人走到那个卡座旁边的时候,巩云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叫嚣着和别人干杯。在座的看着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人,多半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罢了,喝着他的酒,嘴里再恭维几句就是宾主尽欢了。
最先发现他们的是一个锡纸烫的男人,同样也是手臂搭在身边女人肩膀上的姿势,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烟,含糊的冲着他们扬了扬下巴“二位美女找谁啊?”他的态度很是轻佻,虽然眼前的这两个穿的实在是没什么趣味,但是来这种地方装清纯的也不是没有。
苏言和陶桃没应声,只是盯着巩云瞧。
那锡纸烫就颇为猥琐的笑出了声“原来是找巩哥啊?巩哥什么时候换口味了?但你别说,这么一看这俩的确还是有点滋味。”他话音落下,其余的男女都发出了低低的笑。
可是坐在中间的巩云在眯着眼看清了来人的脸之后,脑中因为酒意上涌的混沌都顿时去了大半,回过神就听到了别人的调笑,后背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急忙将怀中的女人推到了一边,站起身之后还用脚使劲的踹了踹那个锡纸烫的小腿,然后恶声恶气的喝到“滚!”
众人没有预料到事情是这么个走向,便都收了笑意,有些不知所措,最终陆续的全部走开下了舞池去蹦迪了。
“警官……”巩云点头哈腰的邀请“这么巧,您下班来喝两杯?请坐,请坐,你们消费今天我全包了!”
“巩总大气。”苏言微笑,并没有坐下的意思“不过我们来这也不是喝酒蹦迪的,有一些关于伍奇伟的情况,可能还需要你继续配合。”
男人抹了一把嘴边不存在的酒“配合,配合……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尽管问。”
那边的dj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嗨曲,苏言不适的蹙眉“咱们还是找个清静点的地方,你说呢?”
巩云无奈的应下,他常常光顾这里,所以便带着两人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酒吧后门。推门出去就是后巷,相比前面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清静,他靠着墙站定,点燃了一根烟“有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就好了,还劳烦警官跑一趟。”
“没关系,为人民服务嘛。”苏言挑眉,上前两步“伍奇伟当日去万光宾馆,是出差没错吧?”对方很有可能是信兴商贸与那走私幕后组织的接头人,去万光宾馆应该就是为接下来的货物运输或交接做准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