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项阳之后,对方急忙摆手开口否定:“嘿,你可别对单身男人产生什么误解,有的也是很爱干净的好伐?”他可不背这个锅。
苏言只是挑眉,不过眼底多少带着点笑意。
项阳急忙转移了话题,他看了看那三个上下铺,清了清嗓子:“看这样子,这间是住了三个人,一人一个下铺的位置。”三张床都铺着被褥,床底下放着一些简单的行李和洗漱用品什么的,瞧着都差不多:“也不知道哪个是汤成的床。”说着他拿起手机翻出来刚刚在店铺墙上照下来的员工集体合照,放大了女老板指认的那个人使劲看了看。
照片里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五官完全没有任何的特色,掉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一般身材一般外貌一般穿着一般性格,一个完美的罪犯形象,能够不惹人注目混的迹穿梭在人群中。
苏言在那三张床铺中间站了一小会儿,然后指着靠窗户的那个位置道:“这个。”
项阳挥手示意技术大队的同事上前进行证据搜集,然后他歪着头看着她:“你怎么确定的?”
用带着手套的手摘下了悬挂在上铺栏杆上的一顶深蓝色的棒球帽,苏言轻声道:“今早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带着这种帽子。”虽然上面的图案不太一样,但款式和颜色是非常的接近。
“而且,你仔细看,虽然他在这种集体生活中极力的想要让自己合群,但是一些下意识的行为还是会透露出他的不一样。”她指了指床底下摆放着的一堆东西道:“从他的作案手段能看出这人是非常有条理和计划的,床下看似凌乱,实际上每一样东西都是非门别类的归置好的,不同用处的日用品绝对不会摆放在一起。还有……”她伸手接下了床铺旁边一个塑料整理箱上沾着的便利贴,上面列了几条待办事项,旁边的数字可能是时间。
“汤成这种人,显然是不能忍受自己的生活脱离规划。”她夹着便利贴,歪头道。
“啧,这货现在跑了,也不知道能跑去哪里。”项阳在看到这一切之后,心里的不安愈发的浓重了:“我的给队里打个电话,调查一下这孙子名下有没有住所或者什么的,万一……”他说到这里沉默了,没再继续,转身掏出电话,一边拨通一边往外走去。
他不说,苏言也能理解他的担忧是什么,看着宿舍这个状况,肯定不会是汤成所选择的作案场所,那真正的作案地点又在哪里?不管他在将受害者带走之后是选择第一时间将其杀害,还是选择囚禁她们,都必定要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来供他满足自己的私欲。
如果,假设现在有着万分之一的几率,那三名受害者还存活着,那么对方现在是不是去解决她们的路上?光是想到这点,都足矣让警方所有办案人员感到揪心,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想尽办法查找到强有力的证据,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对方抓捕归案。
对于能否在汤成的名下查到一些什么蛛丝马迹,其实项阳也不太看好,以这位犯罪嫌疑人的狡猾程度和反侦察能力,几乎没有一点机会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项阳再次走进来的时候,就见苏言手中仍旧夹着那张便利贴,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凑过去探头仔细看了看便利贴上的字,都是一些剪头发,洗衣服,买什么什么东西等等一系列的琐碎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让人感叹强迫症真是不得了,这种破事儿都值得他列个表。
“项哥,我得先去找蔡哥一趟,这边您盯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在项阳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门口的防盗门一晃,已然没有了身影。
等到苏言跑回易万快递的店里之后,里面站满了穿着黑蓝马甲的快递小哥,店里虽然宽敞,但是猛地一下子回来这么多人,也显得不宽松。那边蔡成济正要组织他们一个一个的等待问询,在看到门口回来的人之后颇为诧异:“妹子,你咋回来了?”
“我……呼……我有点问题想要问和汤成住在一起的那两个室友。”苏言平复着呼吸。
女老板闻言急忙从那十来个人当中把其中两个给提溜了出来:“警官,这两个就是汤成的室友,你们有什么尽管问!”说完还瞪着眼睛回头警告式的和两个人说道:“有什么说什么,要是因为你们的隐瞒给店里造成不好的影响,那就都别干了,回家和西北风去吧!”
被点名的两个快递小哥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不屑的撇了撇嘴,但是到底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些什么下对方面子的话。
苏言招手,将两个人叫到了柜台处,接着开口直奔主题:“汤成平时和你们的关系怎么样?经常外宿吗?”
“关系还行吧,都在一起住着,平时没事儿一起吃饭唠嗑打游戏。”其中一个细长脸,皮肤黝黑的小哥儿回道:“也没有经常外宿,他是外地人,一年到头都回不去一次家,又没有女朋友,不回寝室要去哪里住?”
在心中过了两遍信息,她把那张便利贴拍在了柜台上:“汤成好像每个月六号都要去理发?他常去的理发店你们知道在哪里吗?”
“这个我知道!”另一个胖乎乎的小哥儿举手抢答:“是一家小店,在西面的那个城中村里,叫利红理发店。其实他也没去几个月,之前都是和我一起在斜对面的那家理发店剃头的,大概是四五个月之前吧,他说那家理发店的理发师和他起了冲突,所以就再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