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余简不同,马和丰本身就是工厂的厂长,在场的人不少都跟他打过交道,再加上去年的选美大赛,很多人对马和丰都有一些印象。
而马和丰跟余简的关系看上去又比较熟悉的样子,顿时有人凑到他身旁,低声询问起余简的身份。
马和丰憨笑:“‘简约’的老板啊,这一年多来,名头可不小。”
只是“简约”二字,在场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当场便有人感慨道:“没想到‘简约’的老板这么年轻,看她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才十来岁的模样,没到二十吧?”
另一人:“我倒是听说‘简约’的老板是很年轻,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年轻,不过她这一年的生意主要都做到H市去了吧?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不对啊,这次的拍卖会不是就国企的人才能来吗?她一个私企的小老板,是怎么能来的?”
“老马,不会是你……?”
马和丰连忙摆手:“这件事跟我可没有关系,都是领导的意见,不过据我所知,是她在B市做了什么事,让上头的领导都注意到她了,这才……”
马和丰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立即把“锅”甩给了领导。
在场的人也知道马和丰肯定没办法决定这件事,听到他的话,也没有多想,只是之后总也忍不住看向余简。
好在今天来这里的人都是领导级别的存在,地位都跟马和丰差不多,甚至比他的地位还要高,余简再怎么受到认可,也是私企的老板,而这年头,不管是市场还是国家,对于私企老板都是持保留态度的,他们这些国企厂长级别的人物,完全没必要去跟余简套近乎。
余简自己倒很满意这个情况,见没人搭理她,正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翻看资料。
如同余简预料的那样,因为这批地皮主要面向的都是国企,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地皮大小,都比之前在H市拍卖的那次要好很多,恐怕国家的想法还是希望由国企来开发这些区域。
只是不知道今天来的这些国企老板到底是什么想法。
余简抬眸扫视了一圈,不止一次与人对视。
只是所有人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都下意识移开视线,假装之前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余简所在的方向。
余简忍不住想笑,这年头的这些厂长都太过朴素,或许是在稳定的环境待久了,慢慢地就失去了警惕心,这才轻易把情绪暴露出来。
今天的拍卖会情况跟之前在H市那一次拍卖会有很大不同,之前那次来的都是真正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生意人,是真正的商人,一贯遵行的就是生意经,面对地皮,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通过生意人的想法判断是否有投资的可能性。
而只要对这个时候的经济有所研究的人就会发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整个国家的经济都会快速发展起来,所以无论手里屯多少地,都能保证稳赚不赔。
换句话说,之前出现在H市的那批人,只要手头的资金足够,对当时拍卖的那些地皮都会有势在必得的想法。
但是今天来的这些人,却并没有这样迫切的想法,他们甚至很悠闲,就好像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开一次简单的例会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余简叹气,突然感觉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没有竞争对手的局面。
早上十点钟,拍卖会正式开始。
率先进行拍卖的,是一块略显普通的地皮,面积适中,不管是用于建厂还是用于建小型的商业区都比较合适,而且价格便宜。
同样的面积,只说起拍价,就比之前余简在H市那次拍卖会便宜不少,而且排除城市本身在省内的影响力,从市内的地理位置看,这次的这块地皮比H市的地皮还要好一些。
重点是这个价格对于现在的余简而言,确实有一种捡便宜的感觉。
余简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举牌叫价的意思,主动伸手举起了牌子。
令她匪夷所思的事,这一笔拍卖成交。
余简:???
这么轻松的吗?
接下来第二块地皮,余简比第一次想的还要认真,希望能有人比她先一步举牌子,只可惜她等了很久,周围依然没有人举牌子,在即将要流拍的情况下,余简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又一次举牌拍下了这块地皮。
第三次……
第四次……
……
其余人都怔怔地看着余简。
要知道这些地皮动则千平地步,又是拍卖租赁,光是其中一块地皮的价格,就让他们为之震惊,可这会儿余简却接二连三拍下这么多地皮。
马和丰也看呆了,在余简又一次忍不住拍下地皮的时候,猛地咳嗽了两声,然后用眼神示意余简。
——“差不多得了。”
余简感受到了来自马和丰的警告,看着那些在她眼里物美价廉的地皮,只得一次次按捺住心里的冲动,握紧了拿着牌子的手,在心里长叹一声。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大牌店限时打折促销,甩出最低一折价,她兴致冲冲跑到店里,却被告知最多只能买一件,其中心痛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这些地皮比大牌货还值钱,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以后她还能不能碰上这么好的机会。
这么多地皮,这么多物美价廉的地皮,跳楼价大甩卖,只需起拍价就能拍到,哪怕只是少拍一块地皮,都会有一种损失一个亿的感觉,更何况是少拍那么多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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