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明姒知道,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在书房里见过岑心雁的设计稿,就迷上了这种将想法跃于设计之上再传达给外界的感觉。
只不过,初中的她到底还很幼稚,像跟谁对着干似的,拗着股劲儿打死不肯承认,坚决把“大提琴”作为人生第一目标。
“结果后来还是……”
申请学校的时候,还是选了去CSM学珠宝设计。
“可能我也挺想做出一番成绩给她看看的。”明姒说完,又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抿了下唇,“你不许笑我。”
“笑你什么?”梁现手指蹭了下她的手心,声线缓了缓,“你妈妈今天那样说,就是承认你了。”
“我知道,”明姒脚步顿住,仰起脸看他,“只是我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
就是连她也有点奇怪,一向强势的岑心雁朝她示弱缓和关系,她却远没有想象中的得意。
梁现“嗯”了声,替她摘下发间的雪花,“为什么?”
明姒想了一会儿,忽然说,“大概是因为,有你了吧。”
大概是在被岑心雁认可之前,早就有人承认她,支持她,爱她并且纵容她了。
说完这句,明姒被自己肉麻了两秒,压根不想留下来面对他,于是快速甩开他的手往车子那边跑,结果没跑半路,就被人从身后抱起来。
她惊叫了一声,唇角却抑制不住上扬,矫情地挣扎了两下,就圈住他的脖子不动了。
他眼里也满满都是笑意,又好像只装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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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是集团最忙碌的时候,嘉里酒店的收购案也到了最后阶段,两边都卯足了一股劲周旋,势要将己方利益最大化。
梁现表面上做足了吊儿郎当,不谈也罢的二世祖态度,实际上也为这事忙得脚不沾地。
僵持了几天之后,他的冷处理颇有成效,对方代表终于同意在合约上签字。
说起来,嘉里酒店的代表跟梁现差不多,也是刚刚接手家业的二代。只不过接手家业的第一个案子就是被收购,且价格还被压到了最低,望着对面那位同样年轻的梁家大少爷,说不心痛不酸不柠檬那是不可能的。
同样都是游手好闲,为什么人家刚坐上集团副总的位置,就大获成功呢?
直到助理给他科普,对方在国外时就是业内著名的资本狙击手,融资手段高超,不仅跟人合伙开了投资公司,还曾经指导一家著名公司在三年内以高抛低售的模式赚取巨额利差,这才心服口服。
而且听说他都结婚了。
要养家糊口想必压力更大吧。
那就当是让让他好了。
嘉里酒店代表很有阿Q精神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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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嘉里酒店代表的想法也没错。
梁现买的那个南非私矿的手续已经走完,花费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明姒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家里有矿”人士。
林奚珈知道的时候简直是一脸懵逼,“不是,别人家老公男朋友送礼物都是项链戒指什么的,他居然直接给你整了座矿?还能再豪点儿吗?”
“还有一淡水珍珠养殖场,地方看好了,就是手续有点麻烦。”明姒话没说完,林奚珈就气势汹汹地朝她扔了个抱枕,她顺手接住抱在怀里,笑得极其灿烂。
林奚珈磨了磨牙,“我现在把你绑架了要钱还来得及吗?或者你半年前在我这吐槽梁现的话我还记得呢,我抽空转述给他听一下?”
“你居然这样对我,”明姒把一个小盒子往她面前一放,“哼”了声,“枉费我专门为你设计了一只小手镯。”
林奚珈:“??你等等,我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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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明姒也没想到梁现怎么忽然对珍珠养殖场有兴趣了,这次开业,她的确有推出一个珍珠系列,卖得还不错,但怎么说也没必要自己搞一个养殖场出来。
直到那天她泡在温泉浴池里,捏着小黄鸭东想西想,忽然想到某件能跟“珍珠”联系在一起的事。
连头发都顾不上仔细擦干,她披上浴袍简单地扎了条腰带就往楼上奔去。
梁现那会儿还在审阅集团的报告,她推门而入走到他身边,一股清新纯粹的玫瑰乌木香也侵袭过来。
他抬手捻了下她的发梢,坐直了点儿,“怎么不吹干?”
“等一下再吹,”明姒眼睛亮亮的,唇角又压着点儿得意的笑,她轻咳了两声,“你给我弄那个淡水珍珠,是不是因为以前抢过我的珍珠?”
梁现把她披在肩上的白色毛巾拿下来,起身包住她湿漉/漉的发梢,慢慢吸干水分。
闻言,他不赞同地挑了下眉,“的确是我先拿到的。”
只不过,是她先看上的,说是“抢”好像也没多大异议。
“哼,那你跟女孩子动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明姒怎么说也要理论个清楚,她在他的椅子上坐下,“你还打我的手。”
“不可能。”梁现想也没想,顿了下,他补充,“不过也可能是想挡住你,不小心误伤。”
明姒又是一声“哼”。
不过,她其实也记的不是那么清楚。
那会儿毕竟还太小,现在回想,记忆都模糊掉了。
只记得她跟梁现在沙滩上滚成一团,她动了手,那么同理梁现肯定也动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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