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父母意动,林秀香脸色迅速冷了下来,问赵文生,“你妈让你来的?”
林秀香是猜的,她笃定,好不容易离婚,赵文生是决不可能有复婚的想法的。
赵文生想要反驳,想说其实是他自己想来,但事实上,今天的行程确实是赵母安排的,他这个人是真的挺老实的,向来不大会说谎。
张了张嘴,最终选择了沉默。
林父林母也愣住了,林父眉头很快皱起来,这事竟然不是赵文生自己有想法,而是赵母安排,这就让他心里十分不悦了。
“怎么,是赵姑妈回家通风报信,知道我工资数字了?”林秀香都不用想,离婚闹成这样,赵母恨她恨得要死,怎么可能会让赵文生来求复婚。
但想到自己刚领了工资,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赵母先前可是能为了她那一百八十块的工资,生出让赵文生跟她生孩子,把她绑在赵家的主意的。
六百多块,赵母该挠心挠肺夜不能寐了。
从头至尾赵文生都没有听赵母说起工资的事儿,他立马就出声反驳,可惜林秀香认定了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压根就不听赵文生的话,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至于赵文生出去前放在门口的礼品,也被林秀香一并给扔了出去。
赵文生倒是想很有骨气地甩袖离去,但那些些礼品都是赵母忍痛置办的,如果赵母知道他被赶出来,东西也被扔出来,却没有拿回家,肯定要找他闹的。
看着赵文生灰溜溜地走人,林秀香冷哼一声,这才关上院门回家。
也就一转眼的功夫,林秀香才进屋,林母就已经换上了林秀香新买的衣裳,系上了林秀香托人从京市捎回来的丝巾,还涂了口红准备出门了。
“好久没跟你赵姨她们搓麻将了,刚刚还听她们在喊三缺一呢,我打牌去了,中午不用做我的饭。”说完,林母就美滋滋地出门了。
自打林秀香离婚起,林母就断了一切文娱活动,牌桌是一次也没上过,就怕牌友问林秀香的情况,戳她的肺管子。
就连林秀香拿了高工资,林母有打牌的意向,但也克制自己没有去。
赵文生一上门,林母就这样隆重地出门,不用想,肯定是去跟牌友们炫耀赵文生上门求复合这事了。
林父紧随其后,揣着他的新宠相机,说要去跟发烧友交流交流,最近他在调快门光圈上,遇到一些小问题,“中午爸也不回来吃饭了,正好跟老陈喝点小酒。”
“……”林秀香哭笑不得。
知道父母的心理,林秀香也没说破,由着他们去了。
虽然看到赵文生很影响心情,但能让林父林母高兴,自己受点恶心也没关系,这样一想,林秀香倒是有些后悔没让赵文生多说几句。
林秀香闲着没事儿,把家里卫生做了一下,准备在家练会丢了近一个月的国画的时候,邮差上门了。
省城寄来的信件,林秀香一脸茫然地撕开,才发现是上次做头发拍的照片冲洗出来寄过来了,随信寄来的还有她和陈爱华的底片。
这事做得很妥贴,底片寄回来的话,林秀香和陈爱华的照片就不会被无止境地被冲洗使用了。
照片拍很漂亮,照片里的美人儿明眸善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镜头,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妩媚又温柔,林秀香自己都有些被自己美到了。
高高兴兴地把相片压到柜上的玻璃下,林秀香把陈爱华的相片放到包里,就出门去了,反正林父林母中午都不回家,她正好去找陈爱华玩去。
陈爱华相亲失败,大周末的也没出门,在家里窝在房间看小说,看到林秀香带来的照片才高兴起来。
照片拍得非常好看,陈爱华看到底片也非常高兴,“我要去放大一张,挂在房间里。”
心情好转,陈爱华也不想呆在家里,洗漱收拾了后,就准备跟林秀香出去逛公园看电影去。
陈家离电影院和公园都很近,两人先买了电影票,离开场时间还早,就先去了公园。
挑了个靠湖边的长凳坐下,边讨论着今天拿到手的相片,边聊着那个不知名的顾姓老板。
说实话,两人就是普通的小县城姑娘,不提林秀香上辈子,这辈子除了两次出差,她去省城的次数数得清。
陈爱华跟她差不多,两人细数了以前的同学,最后同时摇头,真不认识姓顾的,还有能力在省城开那么大一个理发店的人。
别看只是一家理发店,人家理发做头发收费可都不便宜,光是烫头的机器就有十几台,里头坐满了,外头有人排队,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而且后来听理发师那意思,隔壁的大照相馆也是同一个老板的。
“你说那个顾老板会不会是见色起义,见你长得漂亮,特意给你的优待?”陈爱华上下打量了林秀香,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林秀香横了她一眼,“我看你也很不错呀,娇俏活泼,最招人喜欢了。”
两人互夸又各自臭美了一阵,嘻嘻哈哈地笑闹了好一会。
笑够了林秀香想起身边那些事业有成的老板,突然道,“希望顾老板不是个三十多四十,挺着大肚子的秃头老男人。”
陈爱华无语地瞪了林秀香一眼,“林秀香,你说得我一点美好的幻想都没了!还怪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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