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心黑的人, 完全可以仗着这点为自己攫取好处而不必为孟家付出,学成甚至可以瞪了孟家。但陆星沉觉得自己没这么不要脸,在他看来,若答应做外门弟子,也就是变相答应了将来真正拜师。
几经思虑,最后他仍旧同意了孟老外门弟子的提议。
他本身就欠了孟家人情,而且做外门弟子这段时间,他可以不学孟家术法,先彼此相互了解。
“既然这样,往后就请您多包涵了。”
虽然没把人真正收入门墙,但也算跨出了阶段性的一步,孟老心里美滋滋,对陆星沉道:“老师有事先离开,这是你第一次参加大会,等会儿孟璧记得照顾好你师叔。”
等孟老离开,陆星沉看着孟璧:“……师叔?”
孟璧装傻:“哈哈哈,我也先回房间了,大会开始咱们在会场那边见面!”
说着,一溜儿烟跑了。
多了个师叔没什么,但这个师叔是自己认识的,往常还好兄弟好朋友地叫的,就很要命了。
大会开始前一个小时,陆星沉提前去会场。
他对于神秘侧举行的大会确实很有兴趣。
去宴会厅的路上,遇上了一个放在角落,没有人看顾的推车,推车上盛放着一个个被盖子扣住的东西。
是菜品,他闻到了菜品的味道。
但叫陆星沉停下脚步的不是这个菜,而是正在一耸一耸的盖子。
很显然,有小贼正在偷吃。
陆星沉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打电话叫酒店工作人员,耸动的盖子面向他的那一侧突然抬了起来,
一张白乎乎带腮红的脸露了出来。
有点熟悉……
黄冠子上沾了汤汁,吃得很开心的鹦鹉看到他,一声“嘎——”从嗓子眼儿飚出来。
陆星沉:……看来确实是他认识的那一只了。
正在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道脚步声从转角突然传来。
陆星沉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
“怎么回事!”
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他摆得整整齐齐,正要送上去的菜肴盖子乱放,汁水溅出,一副被祸害了的模样。
侍者看着推车边的陆星沉,陆星沉看着他。
良久……
“先生,对于这件事,您打算怎么解释?”他压抑着愤怒问。
陆星沉并没有解释,还有点想借个火烤鹦鹉。
他张张嘴,憋出了一句话:“这不是我吃掉的。”
侍者: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他一把揭开盖子,将盖子底下装死的鹦鹉暴露出来,冷笑:“的确不是您吃的,是您的鸟吃的,您敢说这不是您的鸟吗?”
陆星沉低头对上了武凤谄媚的豆豆眼,额角抽了抽。
这只鸟很眼熟,白羽毛黄冠子,就是他养的玄凤鹦鹉精。
自从窥破了它是个妖精,陆星沉抱着研究的心态,这鸟不走,他也不赶,就这么养着。但后来有事,就暂时交给了助理。
本来打算忙过了后再接回来,毕竟是只妖精,就算既傻且怂,也是只妖精,万一不安好心呢?
但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一件接一件。
陆星沉就,
把这件事给,
忘了。
……
讲真,要不是这谄媚的眼神,陆星沉恐怕还认不出它,无他,这只鸟变了太多了。
要是当年是纤长美丽体型适中的鹦鹉,现在就是一颗球!
这是吃了猪饲料吗?猪饲料都没这么厉害的。
看着这只只花了几个月,就比原来体型宽了整整一倍的鹦鹉,他抬起头,一点不心虚地对愤怒地看着他的侍者说:“对,它不是我——”
甩锅的话还没说完,见势不对的鹦鹉扑腾着翅膀,从被侍者揭开的盖子底下挤出来,扑扇着翅膀就往陆星沉身上飞,边飞边叫——“主人、主人、主人”。
侍者:呵呵!
陆星沉:……
陆星沉并不想当主人,不但不想当,只想吃烧烤鹦鹉。
这只鹦鹉这么胖,一看烤了就很好吃。
侍者犀利地道:“它叫你主人。”
陆星沉面不改色:“兴许是它只会这一句。唔,你也知道,玄凤鹦鹉,比较笨,能学会一句就已经不错了。”
侍者: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不要脸的陆星沉顺手屈指敲在武凤小脑壳上,把鸟给敲得晕乎乎,落回了推车上。
他跟继续跟侍者说:“虽然这不是我的鸟,但你何必纠结于找它的主人,抓贼要抓准。我有一个绝不会冤枉好人的办法。”
侍者:“……你说。”
陆星沉:“你把这只鸟拿到厨房,拔毛做成汤,这叫冤有头债有主。”
侍者心情复杂:“这么当主人,你良心不会痛吗?”
陆星沉:“不会,毕竟我又不是它主人。”
他养的玄凤鹦鹉只有这只半个宽,这只吃了猪饲料的是谁养的?他不知道。
见侍者似乎被他震撼住了(是被他的不要脸噎住了),陆星沉沉吟了后,继续推荐:“如果你觉得鹦鹉汤不好喝,叫花鹦鹉也是一道不错的菜,毕竟你看它这么肥,油和肉一定很多。”
武凤:你是魔鬼吗?
它决定自救。
决定自救的武凤脑子一转,坏水咕噜噜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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